钱中拿着手机,看到里面两个年轻人脸蛋挨在一起的照片,微微叹了口气。这个萧寒据他所知,不但是没有文化,甚至连户口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住在深山的道观里,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菲菲,比较也是省委一哥的千金哪!
钱菲菲脸上缓和了不少,她脸蛋微红道:“爸,你想到哪去了,我们可是发乎情止乎礼啊!”
“哦!”钱中微微点头,“那么,他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吗?”
“我从未跟他说过,在学校里,只有县委书记的儿子王立军知道我的身份,他整天跟萧寒在一起,不知道跟萧寒说了没有。”
钱菲菲又摇摇头:“但是,据我的直觉,他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背景,而且他也从来不问!在我看来,他身上有一种淡然、超人的气质,这才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菲菲!”钱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道:“直觉?不要相信那个鬼东西,要相信科学!你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这是事实,如今资讯如此发达,连人肉都有了,你的身份背景恐怕百度一下也能找到。我们不冤枉人,但也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你的背景对绝大多数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钱菲菲摇摇头:“好了,我很累,汤我也不喝了,我先睡了,晚安!”
看着房门关上,钱中在门外徒劳地说着:“菲菲,爸爸是为了你好,他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大不了混到乡里,没有背景,没有派系,可能他所谓的仕途到了乡里也就到头了,你真愿意同这样的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钱菲菲不甘示弱的喊道:“那又如何!他已经是个预备党员,在乡里和县里都有人看重他,这还不算背景?如果万一成了您的女婿,这个背景还不够硬吗!”
顿了一下,钱菲菲续道:“还是,您打算将我的婚姻也计划到您的政治路线中去,给我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好通过这种裙带关系巩固你的地位!”
“放屁!”
钱中第一次,在家里,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爆了粗口。
“菲菲,爸爸老了,还能有什么想法?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的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心愿,爸爸只是害怕你年轻,所托非人,误了终身哪!人家说:女孩子一生只有两次机会,第一次是选择投胎的人家,第二次则是选择嫁去的人家。你明白吗!”
“好了,爸爸,睡觉吧!”钱菲菲赶紧求饶道:“不是跟您说了吗?女儿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们真的关系没到那一步,我们还约定了,毕业后再做决定!”
“那就好!”
钱中一听这话,立马放下心来。到底是我钱中的女儿,做事就是有分寸。
就在这时,进户门被打开,一身米色风衣裹着一个精干的中年女人走着进来,她下意识到了推了推金边眼镜,淡淡地看了钱中一眼。
“菲菲回来了?刚才在外面停车,听见你们父女在吵架,怎么了?”
中年妇女一边问话,一边脱下自己的风衣,钱中识趣的接过风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若说官威,似乎他这位省委书记还不如这个中年妇女来的强势。
“田芳,你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来个电话,正好我熬了汤,还热着呢,我给你盛去。”
钱中迈着轻快矫健的步法向后厨走去,难得的一家团聚,令他非常高兴。想到自己居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动了心绪,他不由微微一叹,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认为他老了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中组部的副部长,他的糟糠发妻田芳。
只听田芳在他身后道:“老徐,你让人太失望了,今年你还不到五十岁吧!怎么,就打算干完这一届退居二线了,一点闯劲都没有,这可不像当年的你。现在你还有我在上面活动,你自己也少整天窝在家里熬个汤打扫个卫生什么的,出去活动,做不出业绩,搞搞关系总会吧!”
看到钱中端着碗汤过来,田芳忍不住道:“你,你哪里还有一省书记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家庭老主男,让我怎么说你,你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这些话是指着钱中鼻子说的,钱中顿时勃然大怒:“田芳,你在中组部就了不起了,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你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家,你扪心自问,不愧吗?你关心过这个家,关系过咱们的女儿吗?她长大了,她谈恋爱了没有?”
结婚多少年,田芳第一次看到了钱中当年的影子,他们是在知青下乡的时候认识的,钱中当时虽然只是个会计,可是一身正气,强势甚至彪悍,正是那样,才俘获了自己少女的芳心。
只有他怒时,才像个爷们!
“呃——”
被丈夫一阵抢白,田芳一时愣在当场。若是扪心自问,她当然问心有愧,这么多年,自己虽然混到中组部,可是这个家,却是干到省委书记的钱中一个人撑起来的。
“我们谈谈吧!”
看到妻子一脸挣扎,钱中补充道:“我们谈谈,谈谈菲菲的将来……”
夫妻一番谈话后,田芳顿时尖叫起来:“什么,这个丫头疯了,她既然生在官宦之家,她的婚姻有怎么能由她自己决定。老徐,这件事没得商量,江东省省委书记赵天平的儿子赵宝刚见过菲菲一面,对菲菲念念不忘,赵天平赵书记已经给我暗示不止一次,意思只要咱们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他就力挺你进中央!”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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