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一个箭步上前,拉起唐楼垂下的手。
却被陆不降闪了开去,一个闪身,后退到几步之外。唐楼的轻功师承陆不降,而以陆不降的轻功,即使身负唐楼,也是谢成韫不可企及的。
陆不降怒喝一声:“你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一挥手,将四周的天墉城护卫招了出来,将谢成韫围住。
谢成韫运动真气,直接逼出了无相剑。
见自家老大被围,对方又一多欺少,孩子们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被谢初今制止了。
谢初今朝天亥使了个眼色,天亥立马会意,趁乱悄悄溜到陆不降身后。
“城主伯伯?”
陆不降扭头,粗粗扫了一眼身后,见是个孩子,不予理会,准备趁谢成韫被围之际,带着唐楼走。
天亥吐了吐舌头,这位城主伯伯的头扭得可真快。只得跟上前,拍了拍陆不降的后背,又叫了声“城主伯伯”,仰起了头。
烦人的孩子!陆不降不耐烦地转身,“做甚!”怒瞪的双眼对上了天亥无辜的双眸……
“谢成韫!”谢初今高喊一声。
谢成韫扭头看向谢初今。谢初今示意她看不远处的陆不降。
谢成韫顺着谢初今的目光看去,看到怔住不动的陆不降和天亥,瞬间明白过来。当下剑风一扫,将一圈守卫扫翻在地,直直地朝陆不降扑去,牵起唐楼的手一拉,将唐楼背到了背上,足下运力,向城外掠去。
谢成韫背着唐楼,一路狂奔,茫然不知疲倦。只剩下一颗向前的心,不可阻挡。
下山的路陡且崎岖,不能阻挡她。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啸,不能阻挡她。
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将万里江山裹上了素妆。万径人踪灭,幽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有多少次,他也曾如此带着不省人事的她,于天地间狂奔。彼时的他,又是何种心情?是否也像她如今这般?明明心无时无刻不在痛,却流不出泪。
他把他认为最好的,都给了她。他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重要么?他们本就都是唐楼,在这世间、在她心里独一无二的唐楼。
前一世,她用了一生的时间,在生命的最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而这一世,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怀着前世的记忆靠近他,把他当成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却从未想过他是否情愿。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本能地灰心失望,不愿做丝毫努力地离他而去。她的感情,是有多经不起波折?又有多经不起风雨?
明明已经错过了一次,为何还会愚蠢地又错过一次?她不明白,为何她总是慢一步,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错过。
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似不放在心上,终究是介意的,所以才会在明知躲不过天谴时问她,爱的是哪一个他。
为甚么就没能回答他?为甚么就让他带着遗憾闭上了眼?想到这里,她胸口一阵紧闷,似被堵住透不过气。前世的他,让她明白了甚么是情。今生的他,让她学会了如何去爱。
唐楼就是唐楼,他们都是唐楼。她都想要,她一个都不想失去!
谢成韫猛地顿足,立在风雪之中,答案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她苦思不得其解,可是,答案却是如此简单。
她闭上眼,将头歪向唐楼,侧脸蹭了蹭他冰凉的额头,“唐楼,两个你,我都爱。只不过,我是不是明白得太迟了?”一颗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他脸上。
自从虚若出事之后,伽蓝寺便愈发萧条了起来,香火骤减,寺中僧人,不论是文僧还是武僧,纷纷还了俗,离伽蓝寺而去。如今,偌大的一个皇家寺院,所剩僧人不过几人,香火也就渐渐断了。
空见自小在伽蓝寺长大,虽然虚若已死,也不愿离开,默默地守着虚若的一方禅院,将所有布置维持成虚若活着时的样子,就连院中那张被唐肃拍烂的石桌,也被他换了一张新的。
戒嗔大师倒是时不时来这禅院里坐坐,一来便会坐在石桌边,不言不语,只盯着那空空荡荡的棋盘。
这日,空见醒来,屋外已是大亮,还以为自己醒得迟了。起了床才知,原来是下雪了,白茫茫一片,将四周映得亮堂堂的。
空见走到院墙边,拿起扫帚,准备将门口的雪扫一扫。虽然这院子也不会有人来,不过,师父在时,这些事他都已经做习惯了。
“砰”的一声,院门被人撞开。
空见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背上还背了一个人,两人的身上、头发上全是雪,白晃晃的。
“施主找谁?”空见单手施礼道。
“空见师兄,是我,谢成韫。”
“师妹?!”空见忙扔了手里的扫帚,向谢成韫走过去,看了看谢成韫背上的唐楼,“这是唐施主?快到屋里来!”
空见将谢成韫领到了唐楼此前曾住过的那间禅房。
“师妹,唐施主这是怎的了?”
谢成韫将唐楼放到了榻上,对空见道:“空见师兄,戒嗔大师可在?”
空见点头。
“师兄可否请戒嗔大师来一趟?”
“好,我这就去!”空见见她神情疲惫,不再多问,转身就向外走去。
谢成韫坐在唐楼旁边,手探到他的鼻边,只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似有若无。手触到他的唇,一片冰凉,再不复与她耳鬓厮磨时的温热。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贴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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