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你从没有跟我提过。”
“我以为你知道……”
雨寒吁出长长一口气。是,如果隆介在生时她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也不会跟狄伦议论,他们并不是爱说闲话的人。
“这些接骨木花,是你放在这里的?”她指了指石头前的鲜花。
“春天看你常摘这种花,就在外买了一些,请相信我雨寒,我真的不是有意出言侮辱隆介,我已忏悔了很久。”
“我明白,那天我们都在说气话。”
狄伦直感到鼻子发酸。
“走吧,”她向他伸出手,“再陪我走一走。”
夏日的傍晚晴空万里,整个银河系清晰可见,他们在满天星斗的夜空下散步,穿过古老的哥德式长廊,越过山丘,再跨越足球场,狄伦不知雨寒想去哪里,但那一刻愿意随她走到世界尽头。
终于,她在湖旁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脚步。
“我们休息一下。”她说着在草地上席地而坐。
狄伦照做。
银盘般的月亮映得湖面闪闪发光,星星也在闪闪发光,微风吹送着铁杉树的香,这样的夜似专为蛊惑人心而存在。
“嗄,是萤火虫!”雨寒突然指着他说,“快看,就在你旁边。”她向前一扑,却捕了个空,投进他怀里。
萤火虫绕了两个圈,飞走了。
雨寒讪讪地想坐好,却被狄伦本能地困住,她索性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身下的草地有点潮湿,并不十分舒服,可这一刻,狄伦赖斯特觉得他上了天堂,死而无憾。
☆、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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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寒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浴室传出流水声,她看了一下表,重新缩入被子。
新的一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不一会儿,伊东晨围着浴巾走出来,看见床上包得密密实实的未婚妻,怜惜地吻她眉额。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她面颊,雨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你不必现在起来,”伊东晨轻道,“我有点公事要处理,下午机场会合。”
“现在就要走?”
“嗯。”
雨寒淘气地拉低他腰间的浴巾,露出完美人鱼纹。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眼神充满警告。
“迟点会有司机来接你。”
亚洲已是星期日晚上,他们还要飞十多个小时,周一晚才能到,首席执行官也是给公司打份工,耽误这一天不知耽误他多少重事。
雨寒点点头。
伊东晨出门前对未婚妻说:“我在机场等你,别迟到了。”
“你才别迟到呢,执行官大人。”
她老实不客气地在床上赖到最后一分钟,才缓缓起身收拾行李。
旅行袋里只有两套衣服,五分钟已收拾完毕,多出来的不过是那铁皮盒,雨寒凝视了许久,没有再打开来,直接塞入袋子。
下到酒店大堂,接待员告知来接丘小姐的车有两辆,雨寒笑着想,这伊东晨是独出心裁,还是没跟秘书沟通好,怎么同时叫了一辆玛莎拉蒂quattroe和一辆日本电动车。
若平日她一定选电动车,可此时她突然觉得好玩,把旅行袋扔进玛莎拉蒂后座,自己也跳上去。如果是什么考验,她倒想看看伊东晨会有什么反应。
在车上她给未婚夫发了一串短信。
高性能房车在高速公路上以时速180公里狂奔,雨寒不熟悉波士顿,但毕竟少时日思夜想的麻省理工在此处,地图看过千百次,慢慢觉得不对劲。
怎么越走越荒凉,她记得洛根机场不离市区多远。
霎时间,她扑向前座,一把摘掉司机的帽子。
“停车!快停车!”她气得乱摇他绑着纱布的手臂。
车子左右摆动,狄伦却冷静的说:“我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如果你想这样的话。”
“狄伦,别开玩笑,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要你一点时间。”
“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在赶飞机!”
“去中国的飞机一辈子只有一班吗?延期。”
“你以为你是谁,你怎可以自作主张?”雨寒一失平日淡定,急得几乎落泪。
“我不以为我是谁,但今日你上了我的车,就只能听我的,除非你现在开门跳出去,我也会马上把车开到海湾里。”
他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岁月把少年变成男人,但并无改变他的劣性。雨寒突然安静了,她怎会不了解狄伦的脾气,只得沉住气。
又过了将近半小时,车终于停在一家油站旁边的小饭店。他们已往相反方向开了一个小时,赶飞机是没可能了。
手机上倒没有伊东晨的信息,雨寒深吸一口气,跟着下车。
郊区餐馆是开长途卡车和当地人光临的地方,两人一进门,顿时吸引了这些蓝领的注意。保守的纽英格兰郊外,种族意识十分强烈,更何况是一对如此引人瞩目的男女,就是这种论断的眼神最令雨寒吃不消,可笑的是狄伦不是不在乎,是他根本看不见;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里的东西不会好吃到哪里,将就一下吧。”
雨寒一天没进食,不用他说,点了一大堆东西。狄伦以为她在赌气,没想到全部吃光光。
“那个男人不给你东西吃吗?”他半笑不笑地问。
“你怎么吃两口就停了?噢,当然,没有米其林星的食物怎配得上赖斯特少爷的胃。”
狄伦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是,每晚出现在梦里的青涩少女如今已是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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