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就下楼,去外面随便找一枝花看看,密密麻麻的,你分得出哪一朵最好看吗?”
“但如果,其中一朵下面刚好衬着两片叶子,你是不是第一眼就能瞧见?”
“有句老话说得很好,红花需要绿叶衬,”
“所以我利用严安目前的人气,为你创造最好的条件。他就是托举你的叶片,别人看得到你,才有兴趣凑近了闻你的香气,欣赏你的美丽。”
“你必须明白,全世界不是只有你会唱歌,比你有才华却泯然众人的,大有人在。”
“这么说,”于知乐盯着窗外白到晃眼的日光,双目发干,嗓音发涩:“我当时以为的解脱,不过是换了个牢房?”
林有珩哼笑两声:“这怎么会是牢房呢,这是大环境啊。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每个人都活在规则之下,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外界的操控和摆布,有的你能意识到,有的无关痛痒。浮躁的大环境,光是勤奋未必能得到伸张,成功也需要捷径。我是帮你的人,不是害你的人。”
“希望你早点清楚这个理,”林有珩兴许是呷了一口凉茶,口气慢慢冷下去:“你不服气,可以立刻解约,回去找景总哭诉,回去找爸妈抱怨,你一身轻地过来,投靠我,不就是为了实现唱歌的梦想。”
“为此你已经放弃很多东西,难道你还想失去更多?”
“留下来,功成名就,让人生有更多可能和选择;还是毅然离开,继续乞丐一样讨要所谓的自我。”
“你自己掂量。”
……
于知乐独自一人,在休息室坐了许久,也没有翻阅那个问答稿。
直到陶宁过来通知她可以上场,她才起身,整理衣衫,跟着她停在了通往舞台的那扇自动门的阴蔽处。
于知乐能清楚听见门那边的对话,女主持故弄玄虚地吊人胃口:“严老师,今天我们节目特别请来了一位神秘嘉宾,据说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一个女人,你能猜到是谁吗?”
严安口音带笑,“难道是我妈?”
男主持笑呵呵提点,“往浪漫点的方向想。”
严安假装留了个冥思苦想的空隙,才说,“难不成……”
也是此刻,于知乐面前的两扇门倏然敞开。
鼻腔里瞬间灌满了恣意喷泄的干冰气体,乱窜的灯光晃花人眼,头顶回荡着音乐的巨响,轰得她耳膜发胀。
于知乐眉心微皱,但她以最快的速度,接受并适应了一切浮夸的节目效果。
逐渐清晰的视野里,她找到了台上的三个人,他们也望着她。
她看到了,严安脸上刻意为之的、那些近乎逼真的惊讶和狂喜,摄像镜头推向了他……
在同样的特写快来她跟前时——
于知乐得体扬唇,义无反顾地,迈入了近在咫尺的光里。
☆、第六十杯
于知乐走到台前,在严安身边站定。
台下的拍手观众,很配合地给出雷鸣般的掌声,也有高举荧光棒,宣传牌的,那些闪闪发光的应援牌里,她看到了严安的名字,也有《焉知》这首歌。
侧面的男主持笑着和她打招呼:“知乐小姐,你好。”
于知乐看向他,颔首道:“你好。”
男主持煞有介事地点头,望向台下:“我终于知道严老师为什么对于知乐小姐念念不忘了,我要是有过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应该也会想要……嗯,我不会写歌,可能会给她写本日记吧,哈哈。”
女主持剜他一眼:“怎么会是同学,我还有故事的女同学呢。知乐是严老师的学生吧?”
严安认可。
“跟他学过什么?”
于知乐回:“吉他。”
“是今天带来的那把?”
“对。”
女主持见他们俩保持距离,生硬地站着,扬了扬一边手:“你们俩就这么站着?不抱一下?”
严安闻言,侧眸瞥了于知乐一眼,仿佛在询问她意见。
女人倒是不假思索,旋即小幅度敞开两臂。
严安诧异少倾,拥抱了她,一个短促的拥抱,也引起了台下成片尖叫。
接下来就是两位主持人的唱和,针对目标也多为严安。
于知乐只有寥寥数语,但主旨始终围绕在于知乐的单曲上。
女主持:“听说《焉知》这首歌的词曲都是严老师亲自创作?”
严安:“对,是这样。”
男主持拿起面前一块板子,瞄了瞄:“我看过歌词,非常美,也很有画面感,眼前能自动浮现一个漂亮生动的女子形象,是否也代表了严老师对知乐的一些印象呢?”
严安甚是随和:“当然,毕竟是写给她的。”
女主持:“严老师这么说不怕女粉丝伤心么?”
严安只是笑,并不回话,似在默许。
男主持催促:“再聊就要说到节目结束了,不如我们先听歌,相信下面观众也非常感兴趣了。”
女主持望向一直缄默的于知乐,示意她可以唱歌。
通明的棚里瞬间暗下去,按照台本要求,于知乐怀拥吉他,坐上高脚凳,非常尽职地唱完了整首歌。
水蓝色的光漫遍全场,一袭白衫的于知乐,如海底鱼人,拥有皎洁的肌肤和鳞尾,淋着月光,低吟夜唱。
严安立于台边,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舞台中央的女人,眼底沁满柔情和骄傲。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严安上前迎她,于知乐依旧微微笑着。
两人一道坐回皮质沙发,开始接下来的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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