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婚服、胸前的红绫攒成一朵花。从未见过他带冠帽的模样,今日见到了。就如同高中的状元郎,文质彬彬、仪表堂堂。
韩赋轻笑:“娘子。”
“嗯?”
他毫不犹豫:“同我结为连理。”
唐安生迟疑……
韩赋一步步靠近她,最后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嫁给我,跟我成亲。”他似乎早已想好了说辞:“怀孕满三个月,肚子显怀,不能再拖了。”
她摇头。
他便有些着急:“小生爱煞娘子也。”
她还是摇头。
他抿唇:“若你愿意嫁我,就是小生的这条命……”
用手指点住韩赋的唇瓣,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唐安生微笑回答:“大喜的日子,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说罢,踮脚吻了上去,轻轻浅浅的贴合然后分离,在他耳边声音幽幽:“春日游,桃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嫁衣迎风展开,随意披在肩上。唐安生言笑晏晏:“婆婆妈妈书生,这话,我等得太久。”嫁衣炫目、孩童在旁边起哄,月朗云稀、烛火通明,他们以天为高堂、以月华为聘,夫妻对拜,结为连理。
若不能白首呢?
唐安生在对拜的那一瞬间,心中也困惑。然,纵是如此,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切莫辜负大好时光。既然和他之间情意相通,自然婚姻嫁娶、随心便是……
打横抱起,缓步迈入室内。
室内没有高台红烛,但是他眉目如画,已是最好风景。唐安生攥住他胸前的衣服不肯撒手,心中紧张,这才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圆房。上一次的记忆太痛苦。“如果忘不掉,如果不能原谅……”她这么想着,身体逐渐僵硬,“日后我恨你,夫君该如何?”
韩赋俯身压下,含住她的耳垂。
“只要是娘子,爱恨都甘之如饴。”
唐安生眼圈有点发酸,忍不住转过脑袋不去看他。却被韩赋捏住下巴:“啧,一副要哭的表情。”他低喃,开始吞噬。内心深处涌现出欲#望,腰眼儿的位置逐渐发酸发麻。小帐篷支起,韩赋伏在她身上粗粗地喘气。
“我会轻点的,不会伤了娘子。”韩赋轻声低喃:“当然,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说罢,将床帐放下来,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墙面上。斑驳的影子晃动,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阵阵女子的娇#喘。
#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唐安生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断了,腰杆发酸、胳膊疼得抬不起来,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是青青紫紫的吻#痕,从脚丫一路蜿蜒而上,直至胸前:“混蛋,登徒子。下流。”
暗骂几声,转身斥责他,却发现身旁无人。
手一摸,被褥冰冷。显然他已走很久。
“哼,我还没害羞、他倒是害羞了。”唐安生得意,刚要扶着腰下床,却从被窝里摸到一封信。信纸有些粗,摸了摸,有点喇手。
至娘子:
………………
韩赋,书于丙午年五月初五。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作者突然出现、突然求评论、突然发糖
甜不甜呀(嗨
☆、诀别诗
至娘子:
休书。
韩赋,书于丙午年五月初五。
简洁的两个字刺痛唐安生的双眸,顾不上腰背酸痛、甚至昨晚欢爱过后的痕迹还尚未清理。她翻身下床、随意披上件衣服就往外面冲。早晨的空气十分冷冽、夹杂着寒风飒飒。心情瞬间麻木,茫然无措。
狗屁爱情。
给感情定义名称,是很随便的呢
看吧,面目全非了……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唐安生,是你自己活该。”她知道啊,她清楚啊!将他让放入心中最柔软的位置、□□爱过后,却被伤得最深。在她知道韩赋岭南城主身份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她曾经以为,悬崖上的荆棘……哪怕尖锐的刺刺穿手掌,血肉模糊。只要想起那个人还在等你回家,就算是手掌只剩下森森白骨,你亦无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算你与我都不是强者,但若还能拥有彼此……这就足够了。
可是现实是:没人会等她回家。
她没有家。
唐安生从孑然一人穿越来到咸阳的那一刻起,所有表面上关心她的人——安无鸣、韩赋,全部都是带着目的前来、一点点靠近,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杀个回马枪、措手不及。
唐安生拿着信,嘴中喃喃:“韩赋,这一点都不好笑、快点出来解释!不然我此生绝不原谅你!”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在街上随便抓了一人便问:“先生呢,看见韩先生了没有。”
农妇挎着菜篮:“俺不知道啊,城主问俺也没用。”
唐安生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早市已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孤独的缩成一团、那么渺小、披散着头发、衣衫褴褛,仿佛只需轻轻碰一下就会死掉。晨光熹微、有鸟雀欢快的啼鸣,咸阳城的居民驻足停下,静看他们的城主如同三岁小孩般,哭泣。
没有一人冷眼嘲讽。这也许是寒冷早晨,唯一的温暖。
哭够了、闹够了,唐安生冷静的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撕掉那封只写着“休书”二字的信件!“从今天开始,我咸阳与其他各国、只余利益。利我者四海皆友,害我者虽远必诛!如违此誓,有如此信。”
洋洋洒洒的碎纸,迎风飘散,好像心头上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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