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叹了口气,那种疲倦更深了,他轻轻拥着她,摸黑在她脸上随意的吻着:“对不起溪溪,我让你受委屈了。”
“小川哥,你要是心里有事,可以告诉我。”江溪流垂了头,她还能说什么呢,秦川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了。他们不该为不相关的人吵架的,这么一看,倒真显得她有些不懂事。抱着她的人低声应她,揽着她的肩膀回到床上,又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江溪流侧躺着,片刻后秦川的身体挨过来,揽住她的腰。
今天韩静说,那项链是传家宝,不能给一个外人。江溪流很想问,自己是外人的话,秦川是什么呢?她下床的那一刻是心疼他的,心疼他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身边有最亲近的母亲,但其实终究是寄人篱下。
叹了口气,江溪流翻身窝进他的怀里,顺着这个动作,秦川把手臂穿过她的肩膀,给她枕着。他又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莫名安心的闭上眼睛。
朦胧里,江溪流的声音飘忽着传进他的耳朵。
“小川哥,我们是一家人。”她顿了顿,环住他的脖子:“我……是你的家人。”
他没有回应,江溪流以为他是睡着了,于是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把手放下来。刚微微动了一下,秦川忽然有点霸道的收力,她被他锁进怀里,鼻息间充盈着他的气息。头顶的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嗯。”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桌前吃早饭,秦川看了韩静好几眼,却还是忍着一句话都没说。一条项链而已,要回去了也就算了,韩静是林家人,不是秦家的。
今天江溪流没有课,他事情也少,起床的时候商量了一下,决定带她去买个玉坠子。吃过了早饭正准备出发,忽然接到电话,说是希望秦川能去工地看一眼。
林氏在这方面一向谨慎,他作为高管自然是要对一些细节亲自把关的。这个电话来的时间很巧,林茂生就坐在客厅里,秦川放下手机,很自然的低头看着江溪流:“工地临时有点事,我要先去一下,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这件事其实并不急,但是林茂生也在,秦川就不好推脱。江溪流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到这句话后点点头,刚要上楼,却被秦川拉住:“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韩静抱着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做声。林旭后天就要离开了,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扑在儿子身上,也就不怎么搭理江溪流这边了。秦川忽然改变态度,江溪流也是疑惑,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她觉得也好,于是跟着他上了车。
路上两个人聊得很少,一直到快到工地了,秦川才解释似的说了句:“溪溪,我带你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他是很认真的,想跟她分享自己的一些生活。江溪流笑了笑,好奇的望着不远处的施工现场:“你工作的地方不是林氏总部吗?”
“这个工程一直是我在跟进的,所以这边有一个简陋的小办公室。一会儿我跟着他们去视察,你就坐在屋里等我。这边到处都是施工材料,你别乱跑。”秦川说着停下了车,推开车门:“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他带着她一直走到不远处的小平房,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看着像危房,摇摇欲坠。
屋子里很简洁,有一张折叠床和一个小桌子,地上堆着的都是些杂物。秦川嘱咐了几句就跟着工人出去了,江溪流坐着无聊,索性帮他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还不小心翻出了桌角下塞着的一件衬衫。
大概是觉得桌子晃悠,所以随便拿个衣服垫桌角了。江溪流怕自己打扰了他的生活习惯,又把衬衫给他好好地塞了回去。一抬头,就看到桌上放着的手表。
那是她卖酒赚钱送他的七夕礼物。
手表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可是距离她送出这个礼物,已经过了很久了。她看得出他对这块表很珍惜,心里某个地方软绵绵的,带着点不可言说的甜蜜心情。
而此时的秦川,正跟随工人们走在施工场地里。今天的天气微微燥热,他穿着一件衬衫,头上戴了顶安全帽,走了没多久就汗流浃背的,于是微微皱了眉。他忽然想到自己那个简陋的小屋里没有空调,江溪流今天穿的好像是长裙吧,会不会热呢?
这种想法一旦发酵,就让他整个人都陷进了焦躁里。耐着性子跟工人们走完了所有的场地,电梯也做了好几个来回,等到终于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秦川跟工人告别之后就急匆匆的往江溪流那边赶,他说不明白自己这一刻心里的慌张是因为什么,他就想马上看见她,只要看见她自己的心慌就能马上被治好。
推开门,她正安静的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见他回来,她瘪了嘴:“怎么这么晚才——外面那么热吗?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秦川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留下一块暗色的痕迹。他看见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长长的舒了口气:“工地里格外热。我换件衣服咱们就走。”
他说着就弯腰打开了地上的一个小矮柜,那里备着几件换洗衣服。房间里很狭小,他拿了件白色衬衫出来,也懒得走去洗手间,就这么直接放在了江溪流手里,然后站在她面前直接脱掉了身上汗湿的衣服。
从这个角度,江溪流直视的就是他结实的腹肌。
秦川把脱下来的衣服往床上一扔,伸手跟她要白衬衫,见她愣怔,他忽然笑起来,摸摸她的头:“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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