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他,于是道:“殿下可是需要千里镜?”
燕桓心上一动,星辰别院地势颇高,往年来此处静养之时,闲来无事夜观星辰明月,便常备了千里镜。不想今日,竟然窥探起不可告人的秘密。
“取来。”燕桓道。
金玉心上欢喜,连忙自柜中翻找出千里镜,递给殿下。他伸手接过之时,指端与她的指尖一相遇,害得金玉红了脸。
燕桓蹙眉,“脸这样红,是风寒尚未痊愈?”
金玉低低应了一声,“谢殿下挂念。”
“晚照。”燕桓扬声道:“送姑娘回房歇息。”
晚照乃是若瑶特意从府中调来伺候金玉的,自是不敢懈怠,连忙上前挽着她道:“这里风大,姑娘进去罢。”
“我……”金玉想再站一会,哪怕陪着殿下在此处看“浮云蔽白日”也是好的。
可是他似是不喜她在此处打扰,金玉只得讪讪道:“我,我先行退下了。”
“好好休息。”殿下的语气分明是关切,眼睛却并未看她,只是将千里镜旋转延展开来,覆在了眼前。
脚步声渐渐远去,燕桓左眼盯着千里镜,右眼微微闭上,向庭院中的小人儿望去。
他有多久没见她了?不,他每天都去看她。可是每次都是她熟睡入梦,他如宵小般蹑手蹑脚地靠近她。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有多久没有看见她的眼睛,又有多久,她都不曾主动地靠在他怀中,与他亲密无间?
即使每夜近在咫尺,他却与她相距天涯。
他想她,白日想,夜里想,看见想,看不见更想,可是他偏偏不能亲近她。
燕桓微微扬起唇角,于风中无声地唤了两个字,“阿吾。”
她似是听到了一般,忽然抬头向这边看来,她明眸皓齿,只是脸颊上的红疹未消,毁了一张清丽容颜。若是方才金玉没有走,他难保不会将千里镜掷在她脸上,再将她一脚从这高台上踹下去。然后狠狠将小阿吾揉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燕桓缓缓吐了一口气,渐渐收敛戾气,目光却忽然深沉。
阿吾向这边看了许久,忽然低头抹了一把眼泪,继而被文锦抱了满怀,二人竟是相拥而泣。
他虽听不到声音,却能从她的唇形判断出那两个字。
“哥哥。”
方才赵辛说过什么?说她情绪如常,并无眷恋之意,简直一派胡言!燕桓忽然收了千里镜,转身回去批改文书。
及至夜幕低垂,金玉的声音便又阴魂不散地响起,“殿下,该用膳了。”
燕桓这才发现天色已黑,不由揉了揉太阳穴道:“送进来。”
金玉大喜过望,却是抢在晚照之前,将餐盘端了上来。
燕桓见她前前后后地忙碌,终于吐出一句话,“你伤寒未愈,不必亲自做这些。”
金玉却红了眼眶,“而今府中上下皆知我受殿下宠幸,可是……殿下又不曾要过我。”
她哭哭啼啼,模样甚是可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殿下才会喜欢。”
“阿吾在的时候,分明日夜与殿下……同榻而眠。”金玉偷眼望他,“是不是我比不得她?”
燕桓不由想笑,她倒是比从前聪慧了不少。先前只会一个劲地投怀送抱,而今倒是学会梨花带泪地示弱了,只可惜……
“你想知道本王为何不肯碰你?”燕桓微微侧身,手指用力,钳住她的下巴。
金玉眨了眨眼,泪珠儿扑簌簌地下坠。
“若是你愿意,现在就到榻上等着。”燕桓凑近她,“可是本王担心,你也如阿吾一般,患上时疫。”
金玉愕然,她不太懂他的意思。
“那□□……对男子并无伤害,若是触及女子,便会红疹不消,全身溃烂而亡。”
金玉吓得腿脚颤抖,孟兰并未告诉过她,此药竟会如此歹毒霸道。
听闻阿吾重伤难治,已经半月未曾出屋。殿下早在庆元王府之时便宠幸阿吾,前些日子更是与她在浴汤中裸身嬉戏,依照殿下所说,那毒对他多半是未有效果的。可是阿吾,是不是命不久矣?
孟兰虽是宫中来人,却也是殿下未来的枕边人。她如此作为,那些与殿下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岂不是要尽数而亡?
歹毒至此,令人咋舌!
金玉垂下眸子,“咚”地一声跪在地上,“金玉罪该万死。”
燕桓低头盯着地上的女子,“好生收拾一下,过两日随我回京。”
金玉受宠若惊,犹如坠入云端。他竟要带她回京,去国都明城,去帝王深宫!
“谢殿下。”金玉欢欢喜喜道。
“这里无需你伺候,回去歇着吧。”燕桓说罢,兀自坐在案前用饭。
若说金玉先前还有些怀疑,此时却是心花怒放。原来殿下不是不喜她,只是暂时不能碰她而已。
既然如此,旁人也分不走他对她的半分喜爱。
☆、秋风纨扇
入了夜,北风更盛,周闯如往日一般候在门外。
有一抹冷风忽至,吹得烛火一番摇曳,吹乱了案上的薄薄纸笺,吹得燕桓心烦意乱。
“你进来。”他忽然开口。
周闯将门掩好,然后跪在燕桓面前。
燕桓的目光落于周闯手上,他手执一方清浅的团扇,却是女子之物。
见殿下盯着自己,周闯连忙将团扇双手奉上,“是阿吾姑娘的扇。”
天气寒凉,她用扇做什么,难道是白日里烧糊涂了?
“她可曾要你带话给我?”燕桓接过那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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