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攘,傍晚的凤吹过,竟不如晨起的风那样温暖,那样撩人身心,反而有种刺骨,清寒。
林以默稳妥地行驶在马路上,等到红灯时才有空闲望向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晚,绿灯便亮了起来。她看了看车上的时间,沉思了会,提高车速。
车停在大门口旁边,林以默下车,发了个短信。
顾然一下飞机打开手机后,就收到了这么一条信息。
“你好,我是蒋老师的学生,他让我帮忙来接机,车停在了大门口旁边。”
顾然抬起手来,用拇指和食指按了按太阳穴,许是在飞机上睡太久的缘故,头有些晕痛。
他拉着行李箱,找到了停在门口旁的车,但人却不在。
这边,林以默正在咖啡店里,在外面等久了,手发凉,想来买杯热饮。
她握着两杯咖啡,杯子是隔热的,杯身的温度刚好。
顾然两手放在兜里,靠着车门,把头抬起来,发现远处有人往这边走来。
她握着两杯东西,穿着单薄的白衣,黝黑的头发散落在两旁。待到走近了些,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顾然兜里的手紧握,放开,紧握。
风起了,连带着地上的尘埃。她的头发被风拂过,吹的有些凌乱。
她眼睛像是进了砂砾,微微眯了眯眼,没有看到前方男子的眼神,清幽的双眸一直看着她走来,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眼眸里剥夺出来,是念想,是庆幸,是失而复得,却是分辨不出来。
等走到他跟前,只听面前的人开口问道:“顾先生?”
顾然一直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她。风稍微小了些,只看到她发梢轻微拂动。
“嗯。”过了很久他才应了声。
“给你。”林以默把另一杯咖啡递给他。
顾然顿了顿,伸出纤长细白的手,握住它,杯身有些淡微的暖意。
接过咖啡后,手指不经意的与她的手指擦过,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被羽毛一样轻轻划过。顾然不动声色的弯了弯手指,淡然的回了一句:“谢谢。”
“嗯,那我们走吧。”她拿出车钥匙。
放好行李后,林以默已坐在驾驶位上了,却见顾然竟绕了回来,来到驾驶车门前,林以默摇下车窗,略带疑惑,只听顾然开口,“我来。”
林以默想,好吧,毕竟是人家的车。
车内很安静,林以默握着杯子,时不时低下头来喝几口,暖意一直蔓延到胃里。
红灯的时间,顾然侧过头来看她,发现她一直在看窗外,长发被她撩到耳后,还有几缕发丝垂到前面来,车窗上可以隐约看到她的侧脸,路旁的灯照下来,映得她的五官有些柔和。
顾然的手指微屈,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方向盘上,细致的观察她,发现她比以前更瘦了些,更安静了些,更让人心疼了些。直到绿灯亮起,他才收回目光,默然行驶而去。
“先送你回去吧,住哪?”顾然先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把我送到澹大门口就好了。”林以默目光从窗外回过来,看着他。他目光看向前方,左手撑在窗旁,右手毫无压力的掌控着方向盘。他的手很漂亮,白净修长,骨节分明。
“澹大?学生?”顾然偏过头问她,正好撞进她的眼睛里。
她的眼珠黑的像瑙石一样,清澈纯粹,粼粼闪亮。睫毛很长,微微翘起,衬得眼睛汪汪清水的。顾然看了一眼便神色自若的移开了。
“嗯,研究生。”林以默回答道。
“嗯。”顾然那疏冷的声线应了一声,幽黑的眼眸闪过一些什么,便再也没出声。
奥迪停在学校旁边,林以默解下安全带,侧身望向顾然,开口说道:“谢谢顾先生,那我先走了。”
顾然“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抬眼望去,她的身影在路灯下若影若现,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的眼线里,才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等去到画意,跟外公打声招呼后,回到在市内买的一套房子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顾然回想起刚刚在踏进画意里外公问的话,“怎么样,见到那个小姑娘了吗。”
见到,怎么会没见到呢,自己心心念念想了三年,寻了三年的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面前,绕是他这种淡定惯的人,也未免被惊的措手不及。
胃渐渐痛了起来,墙上的钟指向十点,他才发现坐了这么久,飞机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常年的胃病,已经痛麻木了。
但他还是无动于衷,背往沙发靠着,头往后仰着,闭着眼睛,时不时捏了捏微疼的眉心,模糊的想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那一年,端坐在画桌前的她,是否已经悄无声息的住进他的心里?不然,在他寻了她一遍又一遍时,为何会感到迷茫。
原来,倘若相遇,不是在竹林花海,日出山间,只要,那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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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默早早地起了床,被宿舍那几个懒虫指派去买早晨,一开门进宿舍,就迎面而来了一个熊抱,林以默轻松的避过,留下白颜一人独自神伤:“小默默,你都不可爱了,连抱都不给抱。”
章余英把口中的泡泡吐掉后,接了清水快速漱了漱口,然后用水胡乱摸了几把脸就走了出来,“你个死小白,留点给我啊。”
“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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