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先送您回家?”可莫名话到嘴边居然变成了:“您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木兰边说边付钱,看老闫没反应,赶紧跟司机交代好,一手拉车门就准备下车。
可没想到,自己的脚刚一落地就被老闫一把拽住了胳膊。
木兰心里突然一阵打鼓。
她不反感老闫,甚至就在刚才的饭桌上,木兰还在考虑跟老闫的关系要不要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可就在此刻,她突然害怕起来。
她想挣脱老闫的纠缠,可又不想做得太明显,她觉得被老闫这么拽住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自己也有这个意思,但莫名其妙,她此刻就是想尖叫,想逃跑,甚至想狠狠的一脚踹在老闫的脸上。
老闫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粗声粗气的拦着木兰道:“不送送……我……我啊?就……就……这么走……走了?”
蒋木兰先前与之周旋的小聪明突然变得不灵光了,她的身体甚至开始有些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想不清楚也不会判断,只能就这么不进不退不上不下的跟老闫僵持着。
这时,从车后走来一个路人,到了离木兰大概两三米左右的样子竟站著不动了,在木兰的右后方静静地站着。
木兰抬头瞄了一眼,又是钟至诚。
木兰突然觉得整件事情特别的可笑。
自同学会以来,两人见了三次面,每一次遇见时,木兰的状态都是如此的尴尬。
而且,无一例外,每次自己都是一身的酒气。
想到此刻,木兰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狠命的挣开老闫的手,把他塞进出租车里,还把车门甩出了一声巨响。
然后,蒋木兰回头,用自认为最安稳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跟钟至诚打了一声招呼。
钟至诚看着蒋木兰,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哦,不对,似乎嘴角还有一丝冷笑。
这是木兰的解读。
她觉得钟至诚一定是狠命的嘲笑着自己。
但其实呢,钟至诚是有那么点儿惊讶。他觉得自己小看蒋木兰这个女人了,失恋的痛苦不但没将她打垮,反而越挫越勇,这才几天啊,下家就找着了。
钟至诚赶着去诊所值班,跟蒋木兰一句废话也懒得说,径直往前走着,正好也是木兰回家的方向。
蒋木兰小心翼翼的跟在钟至诚身后。
她能感觉到钟至诚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疏离,刚开始还想着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可当前面的人跟自己距离慢慢拉开时,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态,莫名心里一阵恼火。
我是怎么你了?好歹也是同学,是邻居吧?怎么能躲的这么明显?老娘踩你尾巴上了?
蒋木兰越想越气,你当我是懒□□,我就非跳你脚面上恶心恶心你。
“钟至诚!”蒋木兰故意把音调拉得高高的,装出一副酒醉神志不清的样子,含含糊糊的说着不着调的话:“干嘛走那么快啊?也不等等我……”
钟至诚显然被蒋木兰给吓了一个激灵,扭头看看她。
蒋木兰心中暗爽,继续拿出一副二流子的泼皮劲骚扰着钟至诚:“你说你怎么回事啊?干嘛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啊?”边说还边伸出一只手来勾起对方的袖口,轻轻地打晃着:“你就这么讨厌我啊?是不是啊?不讨厌吧?不讨厌啊……”
钟至诚一副不可思议的脸盯着蒋木兰,果然没错,几年没见,这女人的脸皮更厚了。
自打相识以来,钟至诚最厌烦的就是蒋木兰这幅没心没肺的德行,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甚至于廉耻心——如果有的话,也不至于被男人甩得那么难看。
钟至诚没有任何犹疑的,用力的挥开了手腕,用一种近乎于粗暴的方式甩开了蒋木兰的纠缠。本来想张口斥责些什么,但又觉得跟这么一个酒鬼理论实在是浪费时间,索性闭口不言转回身直径向前走着。
木兰因为钟至诚的挣脱彻底伤了自尊,心底的火苗越窜越高。干脆也不演什么戏了,一路小跑,急赤白脸的跟在钟至诚身后嚷嚷着:“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啊!什么毛病啊?装不认识我?你多了不起啊!大医生啊!当了大医生就不认识同学了?当了大医生就再世为人了!你牛b啊!看见了能当看不见?认识了能当不认识?多跟我说句话会死是不是?哎!听没听见啊!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本事就这辈子别搭理我!有本事你就……”
钟至诚突然站住,越扯声音越大的蒋木兰被对方的急刹车吓了一跳,叫喊的话一下子咽回了肚子里。
钟至诚盯着蒋木兰,冷不丁的扯了一下嘴角,依旧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眼神,语气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那是谁呀?”
这一招突如其来,木兰完全没明白,还二了吧唧的问:“谁?哪个谁?”
钟至诚没回答,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然后特意嘱咐一句:“长点儿心,别再被甩了。”
木兰这次听明白了。
刚才在出租车上和老闫的拉扯,钟至诚全部看到了。
此刻的蒋木兰,心中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羞愧,委屈,自责,以及深入骨髓的自卑。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卑,她跟老闫是两厢情愿的事,怎么被钟至诚看到后竟会如此的自卑?她觉得钟至诚此刻很得意——其实这又有什么可得意的?在钟至诚看来,你蒋木兰怎么样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可蒋木兰就是这么感觉的,钟至诚是个小人,心里毒,嘴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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