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原本应该吵杂混乱的考场被一片肃杀严酷的气氛所取代。
一场没有刀光血影的厮杀,人的命运是否能被这场考试左右?木兰想到了穆婉婉,想到了“道明寺”,想到了钟至诚。
之前不应该在电话里那样跟他讲话,万一他心情被影响了考试发挥失常怎么办?
蒋木兰想到这儿不禁被自己给逗乐了,钟至诚这样的性情,任谁也影响不了他的。他和“道明寺”一样,未来辽阔的很,高考结束就各自珍重吧,离开校园之后恐再难相见。
再后来,蒋木兰果真没再见过钟至诚,填志愿那天,蒋木兰旁边的座位是空的。这让木兰很遗憾,如果早知道那次通话之后就万水千山了,怎么样也会和颜悦色一些。
木兰的成绩算是幸运,过了线,拿到了一个二本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穆婉婉就没那么好运了,分数惨不忍睹,志愿什么的填不填都是浮云。
好学生终究是好学生,贾真真也好,“道明寺”也好,付出的努力终于在大学的录取通知单上得到了回报。谢安琪也考到了一个好分数,但因为家庭原因,最终选择了一所离家近却并不出众的学校。
钟至诚呢?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高考结束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没有在保送名额里,也没有出现在毕业生欢送会上,有传言说,他考了北京的一所大学,也有人说,他家里发生了一些状况,他离开关山城了。
钟至诚没有跟蒋木兰道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填志愿这天,整个教室乱糟糟的,蒋木兰独自坐在那,突然有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窗外一片阳光大好,绿荫簇簇,木兰静静地听着虫鸣鸟语,那个因非典而满是萧瑟恐慌的盛夏,那个终于告别高中时代的2003年,那段为了高考头昏脑涨兵荒马乱的时光,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暑假,蒋木兰家里也发生了大变故,生意的失败,经济的断裂,终于又把蒋母逼进了生活的漩涡。
蒋木兰每天应付蒋母的歇斯底里就已经战战兢兢了,根本没心思去顾虑别的事。
终于进了大学校园,蒋木兰在新鲜感和自由中身心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有一次,学校食堂的电视里在播言承旭的娱乐新闻,蒋木兰突然觉得有个部分在大脑皮层的深渊里掩埋着,缓了好久,使劲的想,竟发现,那个高中时代,自己那样爱慕的那个男孩,那样牵肠挂肚的球场“道明寺”,那个每次训练都要跑个大圈去靠近的记忆里的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太模糊了,五官都无法拼凑了。
既然连“道明寺”都可以忘记,那么,钟至诚,这个在青春时代不远不近的名字,就这么被慢慢遗忘于木兰迷茫而张皇失措的岁月里。这个总是跟自己不对付,寡言少语,性情孤寂的少年,在蒋木兰四年的大学时光里,竟一次也没被想起过。
第14章婉婉
穆婉婉被父亲用钱和人情送到了一个可以混来文凭的杂牌学校,毕业后果然顺利上岗,进到了一家事业部门,规规矩矩的捧起了铁饭碗。正如婉婉自己说的,她不缺人喜欢。学生时代的漂亮与好性格无缝衔接到进入社会,身边的追求者络绎不绝,曾经那个给她送情书的球场少年终于也长久的沉睡在了通讯录里。
他最终是留在了北京还是如愿以偿去了国外,人生未来千变万化的可能性,是扎根于关山城的穆婉婉怎样都无法想象的。
穆家老太太每天念叨着,女人的年龄不能等,要赶快结婚。反正工作稳定,长相亮眼,家境良好,应该算得上是相亲市场的硬通货了。
可奇怪的是,相亲路上坎坎坷坷,转了好大一圈,竟始终遇不到有缘人。
虽说婉婉的硬件八分满,可内在属性连及格线都达不到,本身的文化水平欠佳,再加上从小家里长辈的语言暴力,穆婉婉的性格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长期持有。敏感,任性,易怒,与男性的相处可谓是惊涛骇浪。
多年的交情,蒋木兰还是了解婉婉的,此姑娘外表洒脱内心婉约,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一向与她绝缘。因为家境,婉婉的眼光多少还是高冷的。家里长辈安排的相亲大多中规中矩,不够洋气,身边的追求者条件又参差不齐,找个内心眼缘都匹配的着实不易。
而更令婉婉绝望的是,无论再怎样寻寻觅觅,高中时代的好运一去不复返,似“道明寺”那般,学识智慧相貌无一不闪亮的白衣少年再也难觅,所以一轮又一轮的走马观花后,婉婉越来越烦躁,没多久就陷入了相亲疲劳期,见谁都是不顺眼。
婉婉的奶奶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还没两年就开始挑鼻子挑眼。婉婉在家里的处境越加艰难,喝水吃饭都是罪过。
24岁生日那年,婉婉喝高了,对着生日蜡烛许愿,说想爽爽快快的照照镜子。木兰不解,婉婉字字句句透着无法与人言语的委屈:“家里客厅里有个全身镜,每次穿身漂亮的衣服想去照照自己,家里就会有个声音说‘不规矩,不体面,到底是丫头,就会摆弄个模样儿耍fēng_liú,在外头那么招眼想给谁看?’我活得跟条狗一样,都有条件反射了,一听到这个声音,在镜子前一秒都不敢呆,每天都是穿好衣服落荒而逃……我要有个自己的家,我要有面自己的镜子,我要从头到脚,我要每个地方好好照,我要好好看仔细,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样,看看自己怎么就不规矩,怎么就不体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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