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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裴玉衡离开时,刑侦科所有的同事都在忙忙碌碌,仿佛目无所视,但是办公室里忽然变得很静。李望知道,每个人貌似各行其是,其实眉梢眼角都在吊住玉衡背影。有些女人,天生吸引男人视线,当她欢笑,春天也会跟着到来;而当她哀戚,全世界的花儿都在一夜间凋零。所以有个特定的形容词,叫作“我见犹怜”。
直到那修长婀娜身姿消失在门后,蒋洪才长出了一口气,由衷叹道:“这楚雄好福气。”
说完,想到楚雄已经死于非命,怎么都算不得一个福气之人,不由再叹一口气:“可惜没福消受。”
这两句话相当矛盾,但是李望听懂了,笑问:“这可是蒋队梦中情人的标准?”
本以为蒋洪会回骂一句“臭小子”的,却不料蒋洪竟认真地想了想,才摇头说:“我也没福消受。这样的女人,太没烟火气,不是我等凡人配得上的。听说是个画家,是吧?要是娶了回家,还不得打个框子镶起来?太累人了。我要的老婆,得是能左手抱孩子右手拿铲子穿睡衣拖鞋大嗓门笑起来惊天动地的,那才叫过日子。”
众警员想起蒋大嫂模样,不由都笑了出来。
女警方方不以为然地说:“现代男人的娶妻标准越来越多元化了,有的人视老婆如女神,有的则把老婆当女仆,蒋队这种大男人,找的就不是老婆,是保姆。”话是冲蒋洪说的,眼睛却瞟着李望。她敏感地觉得,李望好像有心事,绝不只是侦案那么简单。
方方没话找话:“李望,刚才那女人符合你的女神标准吗?”
“其实她也算不得特别漂亮。”李望淡淡说。方方正心中窃喜,却又听李望回肠荡气地说:“不过画画的女孩儿特别有种韵味。”一脸向往陶醉。
方方心下一沉,不禁酸溜溜地说:“她怎么也有二十七八了吧,也能叫女孩儿?”
李望有点赧然:“我又不是说她。”
“开会,开会。”蒋洪拍着手召集人马:“会画画有什么用?画画要能当饭吃,可真应了那句‘画饼充饥’了。”
说笑归说笑,众刑警办起案可毫不含糊,经过一日夜的排查和资料搜集,各路奇兵已经均有斩获。
法证宣读尸检报告:“已经证实,死亡原因是由于脑部受到钝器撞击,使脑部动脉瘤破裂致死。”
李望插话道:“刚才问过裴玉衡,没听说死者有脑瘤啊。”
法医解释:“这个瘤被脑膜包裹得很好,患者除了会有偶尔头痛外,在病发前可能毫无察觉。有可能死者并不知道自己患有脑瘤,如果不是刚好撞到动脉瘤的位置令其破裂,说不定一直都不会知道自己有这种病。”
“这么说,有可能是误杀,也有可能只是一宗意外,关键在于案发时有没有别人在现场……”蒋洪的话音未落,已经看到李望举手,不禁微笑示意,“看来你已经有发现了,说说看。”
李望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一边标注时间一边汇报:“由于案发当日酒店刚好在维修线路,所有监控画面都是时断时续的,监视器没有拍到死者出门的时间,但却拍到了他下午四点三十分回到宾馆的画面。五点四十五分,他的同屋也是同事陈升打电话报警,说发现死者尸体。”
蒋洪点头:“也就是说,案发时间限定于四点三十分到五点四十五分之间,这和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相吻合。”
李望接着说:“但是闭录显示,报案人陈升回到酒店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十分,距离报案有整整三十五分钟时间。加上刚才裴玉衡提到,陈升因为和楚雄竞争部门经理失败,两人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次出差两人同住一室,很可能矛盾加剧。”
方方热烈地注视着李望,满脸仰慕,闻言立即附和:“是啊是啊,肯定是陈升回酒店后,跟楚雄发生争执甚至动手推撞,导致楚雄脑瘤破裂而死,肯定是这样的,李望你真了不起,一下子就破案了。”
蒋洪笑:“这些都只是推测,先别急着下定论,不过,这个陈升既有杀人动机,又有作案时间,是该再传讯问次话了。即使真是陈升所为,也还有谋杀和误杀两种可能,那法医能否断定,死者的头部撞击是由于自己不慎跌倒造成,或者是他人重击所致吗?”
“不能断定。但有个奇怪的现象,死者的胃液检验表明,在病发前曾经饮酒,血液中且有药物残留,证明刚喝下去不久。经过分析,初步怀疑药物为euryco,是一种春药,会加快血流速度。死者动脉瘤破裂,引致蜘蛛膜下腔出血,如果及时送医或者还能救治,但是在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就会迅速致命。所以不能排除他杀可能。”
“春药?”蒋洪迅速地做出判断,“有春药,那就说明现场应该还有一个女人,或者至少和女人有关。”他顿了一顿,接着扫视众人,“你们在排查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女人?”
小陈摇头:“我们已经对案发时间前后半小时内出入酒店的所有住客及员工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更没有一个女人是跟死者有关的。”
方方翻查着记录汇报:“我们查验了死者手机中最后四十八小时中里拨出及打进的所有电话,并且一一联系了机主问话,大多都是单位同事或客户,所谈内容多半和布展与瓷器收购有关。女人有两个,一个是模特儿李明明,说是跟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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