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了她,九翌漠然道:“这一掌,我替竺儿还的,也是替我自己打的,从此我们两清。”
他抱起南竺转身离去,那一掌他只用了四成的力,是想草草了解此事,他也不想再纠葛下去。
可是舍轻烟的身子已经不同往日,她借身还魂,身子虚弱,更何况还怀了孕。她身体里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正在流失,她攥进了两侧的衣摆,逐渐弯身,痛苦道:“阿九,我好痛。”
九翌的停住了脚步,也只是几秒的时间,他心里的某一处纠得疼,似乎被尖锐的东西划过一般,她的声音便是那把利器,九翌加快了脚步离去。
容不言朝着九翌的背影大骂,舍轻烟喉咙里升起一股腥甜,她死死的咽下去了,肚子上传来绞痛之感,她低头一望,血液弥漫在衣摆上,两腿之间流着暖热的.液.体,肚里的生命正一点点的流失,舍轻烟的脸色煞白,她抓紧了容不言的手,红着眼睛,悲痛道:“师父,帮我保住孩子。”
她痛得大汗淋漓,很快,舍轻烟便晕厥了,既明连忙出去找药师,容不言心慌意乱的把她抱到床榻上。
当舍轻烟再次醒来时,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仙客、钟苓、容不言、既明都守着她,舍轻烟的肚子里传来阵阵的痛感,她胡乱摸了一阵,慌乱道:“孩子保住了吗?”
一个月的孩子很小,所以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容不言替她掖好被子,哀声道:“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你的命还很长,比我们任何人都长,孩子总会有的,不要担心。”
刹那间,舍轻烟直觉得天旋地转,她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鸣音,舍轻烟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大抵是近来哭得太多,已经哭不出来了。
舍轻烟攥紧了拳头,她喃喃道:“罗九翌,你好狠,我再也不会爱你了。”她目光灰冷,心里仿若失了一大块肉,当她知道自己怀孕时,悄悄的欢喜极了,她想过要去告诉九翌,她有了他的孩子,如今,她的孩儿竟被亲生父亲杀了?!舍轻烟呆呆的坐着,哀莫大于心死即是如此。
每到半夜,她会格外的难过,可是这个孩子的出现,治愈了她的心灵,她幻想过,孩子是什么样子,幻想过,他叫自己娘亲,幻想过,九翌因这个孩子重新回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罗九翌给了她狠狠一击,她恨极了他,他为了旁人打她,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指责她,也早已抛弃了她。
舍轻烟已安然醒来,容不言摩拳擦掌,目光渐冷,咬牙切齿道:“既明,你看着我徒儿,我去杀了那个鬼女。”
容不言破门而出,飞快的离去,既明吩咐仙客好好照顾舍轻烟,尾随其后保护容不言。
容不言怒气冲冲的来到梵罗山,她提剑就刺南竺,九翌挡在南竺面前,他用两指轻易夹住了那剑,脸庞冷峻,薄唇轻启,“要寻仇,来找我。”
容不言露出悲悯和怒意的目光,她摇头大笑道:“阿九,你的仇不用我报,便会自食其果!!你已经做了后悔一辈子的事,你与烟烟,真的是情断了,你们,完了。”
既明也叹气道:“阿烟做过的事她定会承认,她说没有伤过南竺,便绝对没有伤过她,九翌你自小便稳重,这一次,你当真是瞎了眼。”
九翌的眼皮莫名一跳,那句完了,让他心里发紧,他淡淡道:“若卿卿真的没有打过南竺,你们便我替我转达一句抱歉,方才是我冲动了。”卿卿的性子,他也是很清楚的,她敢做定然敢当,只是一碰到关于她的一切,他就会失控。
南竺着急辩解道:“阿九,她真的打我了,我跟在身边虽没有卿卿那么久,可是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一向很听你的话的。”
其实九翌心里有些后悔打了卿卿,不再一处便不再一处罢,他作何还要那么吃醋,听到那句北阴比他好时,他就气急败坏,九翌叹息一声,“行了,孰是孰非我也懒得追究。”
容不言突然怒斥道:“不追究?!那烟烟孩儿的命谁来还?!!南竺今日不偿命,我便日日来杀她!!还有你罗九翌,黑心黑肺,连自己的孩子也能错杀!”
九翌身子一僵,他的瞳孔倏然一缩,颤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孩儿?!什么叫我错杀了孩子?”
既明接话惋惜道:“你方才那掌,打掉了你与阿烟的孩子,她自醒来就呆呆的坐着,阿烟说了,她再也不会爱你了。”
九翌脑中嗡的一响,这当头一棒,将他打得晕头转向,他不敢相信的喃喃道:“她什么时候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既明眼中有些同情,同为男人,若他无意错杀了孩儿,那种痛定然不比舍轻烟少,既明缓和道:“阿烟的侍女说已经有一个月余了。”
他赶到她离去的日子,也一个月余了。九翌浑身充满了杀气,他面色紧绷,拳头握起,南竺当即掉头就跑,九翌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眼中闪着可以焚烧掉一切的火焰,脸上的肌肤颤抖着,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南竺,是你诬赖她的吗?”
南竺的脸呈酱红色,她努力摇着头,眼中只剩恐惧,她艰难道:“我...没...有。”九翌狭长的眸子里露出幽幽的火光,他唇边勾起残忍的弧度,“不管你有没有,你都得死。”
他使劲一掐,南竺瞬间灰飞烟灭,她到死才明白,她爱上了一个冷心铁石的男子,他的心只为卿卿而热。
“你这个负心汉,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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