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珊突然有种特别的冲动,她必须得想办法除掉方瑾,还得撇清了自己才行。
这一日天气十分的晴好。
张静安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不得不说,她的形容是有些憔悴的。
她抿了抿嘴角。勉强逼出浅浅的酒窝来,就不免又叹了一口气。
招呼红宝,“给我寻那件胭脂红的褙子来,再给我把头发梳高一点。”
她准备去一趟国公府,探望一下老太爷。
老太爷这一世也太可怜了。
如今全然瘫痪在床上,老太太又病卧在三老爷家,老太爷身边连个贴心伺候的人都没有。
张静安实在是不能不去探望一番。
老太爷一喜欢看到小辈欢欢喜喜,漂漂亮亮的,当年还曾经豪气干云地在京里吹牛。说论文武艺,他老袁不算什么,可要论生孩子漂亮,他绝对是京里头一号。
袁家一门的俊男美女,也确实让人养眼。
每年出门拜年的时候,一派的鲜衣怒马,扈从如云的招摇过市的时候,老爷子都是最开心的。
想想那孩子气的老爷子,张静安的心都是疼的。
其实从袁恭那天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家之后也在病着,也许是天干气燥,她肾阴不调,肝火上炎禁不住发了热,也许压根就是得了心病,这辈子再好不了了。
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支撑起来,去了一趟国公府探望老太爷。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老太爷。
说起来自从分家之后,张静安真是没有大事绝不来国公府。
而自从分家之后,国公府也是厄运不断,远远瞧过去,都隐约有一股子晦气当头的模样。
要么说,怎么说国公府怎么总是病人扎堆呢?吴氏不用说她了,现如今小关氏的肚子已经就要生了,因为之前的闹腾,就没见过比她怀相更差的了。而袁兆回了京,几乎就没回过家,基本上对她不理不问,她就更起不来身了。
来招待张静安的是曾文珊,说起来这个表小姐出身的贵妾也真是个人才,偌大的国公府这么多人事繁杂,张静安自诩自己是没本事撑起来的,而一个寒门秀才家出身的曾文珊,至少表面上愣是将这个家给撑了起来。
老太爷被国公爷愣是从三老爷那里抬回来之后,病情自然是更不好了,不仅不能动,人也经常性昏睡,张静安来探望的时候。老太爷就是昏睡着。
以张静安来看,曾文珊孝道是做足了的,除了老太太和一干子女不在身边,老太爷身边伺候的人事那是一点都不缺,太医也早晚都来诊脉。只不过说的也就是一句话,尽人事知天命,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即便是这样,国公爷也很少陪着。
就是希望老太爷能多活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老太爷要是走了,办丧事,家里人凑一块,肯定还得出事。
所以曾文珊就得了吩咐。伺候老太爷就更是精心了。
张静安心里只冷笑,精心也不过就是药品饭食更衣翻身什么的而已。老太爷征战一世,为儿女操心了一世,求的还不是举家安康,到了最后,竟然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最疼爱的大儿子让他这样活着,不过是为了怕麻烦而已。
她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老太爷才醒过来一次,依稀是认出了她,想说话来着,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嗬嗬地喘息了两声。张静安伺候他吃了药,又擦了身,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老太爷的屋子。
莫名累的厉害,脸色也很难看。
着实并没有应酬任何人的兴趣。
可看在曾文珊精心伺候老太爷的份上,她还是对曾文珊比较客气的。
张静安侍奉老太爷的时候,曾文珊就等在外头。她从老太爷那里出来,又一路送她出去,有话没话地找些闲话在聊。
可让张静安烦躁的是,她有话没话的在聊袁恭。听她话里的意思,袁兆不回家,袁恭倒是经常回来,回来也并不是探望吴氏和老太爷,就是回来转一圈,不知道就转哪里去了。
要说当初曾文珊是冲着袁恭来的,那么她后来嫁给袁兆也算她捞着了的,难道现如今看袁恭混出名堂来了,又心有不甘?
张静安想,曾文珊可是个精明人,绝不止于做这样的蠢事的。
也懒得算计她的心思,匆匆告辞了就上了马车。
那边刚上了马车,突然就看见红宝一脸疑惑地从替张静安抱着的薄纱斗篷里抖出来张纸条,上头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玉米须儿胡同。”
玉米须儿胡同,其实距离蝴蝶巷并不远,大约也就是隔着两三条巷子的距离,可张静安完全想不出这个地址有任何的含义。
现如今的张静安,很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
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总归让她惊悚不安,坐立不得。
红宝是个老实的,她也想不出,自己不过是把衣服匣子在老太爷的屋子旁边的静室里放了这么一会儿,这张纸条是谁塞进来的?
张静安想了一会儿。就让王大郎去查这件事,王大郎倒是没有费什么劲儿,就发现了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出入那条巷子。
他一连观察了两天,就怀疑,这是有人金屋藏娇。
张静安无语,国公府的人金屋藏娇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一瞬间又惊骇得握紧了拳头,那不可思议的假设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闪现,让她再无一刻的平静。
这一世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变了。
可这一世的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一切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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