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着喉咙说:“小兔崽子,找死啊!”才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他们见冯太公护着冯朝雄,便作鸟散了。冯太公给冯朝雄护了一生的短。冯朝雄今见自己的父亲不在世了,自己仿佛少了个可以让自己腰子硬的人,扶着冯太公的棺材哭得好不伤心。冯以英见他哭的如此凄惨,想着自小和他好了一场,自己被恶棍同学欺负时,冯朝雄会把一碗没吃完的盒饭摔到恶棍脸上去。就凭这点兄弟之间的义气,哪能冷眼看着他悲嚎,便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开解他。冯朝雄感觉有人轻轻拍自己的后背,扭过脸睁开被泪湿透的眼睛说:“冯以英啊,什么时候来的?”冯以英嗔着他说:“谁像你啊!回来了都不知道去找我玩的。”冯朝雄哽咽着说:“哪个晓的你在家的?”一边搭着他的胳膊起了身,引着他去了楼上的中堂里。
冯以英才看清冯朝雄的腰身好像比以前粗了很多。在冯以英模糊的印象里,冯朝雄和他经常在河里划着船捕鱼,或者往碧波潋滟的河水里飞石块。看谁的石块在河面上能叠出多远。记得冯朝雄足以把一块石头飞掷得老远,冯以英自己却像是要被掷出去的石头带走。冯朝雄为这事还嘲笑冯以英的力气比工蚁还要大。冯以英想着这些少年往事哼哼地笑了起来,“那时你仗着自己的力气大,作了街霸王。”冯朝雄用力拉了拉冯以英的手腕说:“我冯大爷是什么人啊!我就是多啦a梦里的胖虎,你哪回不被我欺负。每回都哭着回家。”冯以英被他这么用力的一拽,感觉手腕子都快要脱节了,忙说:“还是那么能吃,吃得力气越来越大,连肚子都吃出来了。街霸王还是去年的那个街霸王。每回都背站着,替我出气。还记得我有回被一群小浑浑在小路上拦住了,向我要钱呢。巧的是你路过,就狮子一吼,手都还没动,把那几个小浑浑吓得屁股尿流。”冯朝雄说:“别讲前年我的勇气了,现在在哪一行混啊?”冯以英敛住了笑声说:“在家里种葡萄。”冯朝雄直了直上半身,难以置信地说:“不会吧!你不是在大学里学了几年会计吗?怎么回家种地呢?难道守着老婆过起了小日子?”冯以英说:“我的哥哥,真的。哪回还得请你帮我去呢。想起你那时结婚时,我都还在外面读书,每个人都忙生活,却很久没见,也不晓得你老婆长什么样?”正说着,一个女人托着一小红茶盘酸姜清茶进来了,“你妈说是来了一个你的哥们,叫我拿些东西给你们吃。”把小托盘放在茶几上时,瞟了一眼冯以英说:“刚才听我婆婆说我老公就你这个好哥们,站在我妈旁边的那个应该是你妈吧。你妈真啰嗦。听她们说你好像叫什么冯英英吧!”冯朝雄哈哈地笑了起来,怪里怪气地说:“冯以英。冯莺莺,催莺莺,我老婆叫你呢!”冯以英窘得紧,尽管平时很风趣,但绝不会开这种混账玩笑:“你不正经,还让我占你老婆的便宜呢。”那站在旁边的女人觉得脸上讪讪的,往冯朝雄的脸上啐了些唾沫星子说:“都这样随便地开自己老婆的玩笑。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的老婆也可以分享。”冯朝雄把额头前的一绺头发一摸,笑着说:“我知道你是玉,白白的玉。我的窦玉,不就是逗你一下吗?”说完,又用手指穿过窦玉的长发。冯以英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了冯朝雄,淡淡地笑着说:“你俩口子真让人受不了。”冯朝雄用左手的食指弹了一下烟灰说:“那怎么也不带你那口子过来给哥们瞧瞧的?”冯以英说:“她去她小姨家玩去了。”冯朝雄窦玉说:“那改天带出来一起。”三人又说了些闲话,下楼往前头吃饭去了。
在冯朝雄家帮忙的这几天,冯以英见了冯朝雄的老婆,常暗里寻思:这窦玉生的不俗。尤其是那双澄静的水杏眼,怕是个女人见了,都会嫉恨天意不均。更令主张女人主内的男人心里活动的是,这窦玉贤惠体贴知世事,吃饭前必先把筷子搁在碗头,祭一祭去世的冯太公。饭后,她又惯常地把剩菜折在一个大碗里,清理桌面。人来送财喜,她满脸堆笑地迎入屋招待。冯太公在九泉也会含笑吧!自己的儿子冯朝雄娶了个这样好的堂客。冯朝雄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是窦玉。回心一想曹子惠,她纤手不理家务,又好弄性子。冯以英单想到这点子上,怪当初自己瞎了眼,看上了曹子惠哪一点。竟如别人所说爱神蒙住了情人的眼,而丘比特的箭也会有毒。难道老婆真是别人的好吗?连莫兰也在冯以英的面前夸赞窦玉手脚勤快为人讨喜。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大院子里的冯太公年纪轻轻儿时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夏如雪刚来沅水河这小山村时,因她生的有几分姿色,又常爱穿几件新鲜漂亮的衣服,本是个没有fēng_liú人品的人。倒被这冯太公看在眼里心里,她都是个妩媚风情的可人儿。那时冯太公一直可恨没有机会下手,等冯远程去国外背冯以英爸爸的尸首后。他瞅着夏如雪一个人在丛丛的桃花树下锄草,故意咳嗽了一声说:“夏如雪,你这朵桃花还开吗?”夏如雪又气又恨地说:“你这人好不知害臊。”冯太公现在因患癌死了,夏如雪虽可恨他年轻时在桃树下调戏过自己。可毕竟远邻一场,论理夏如雪逃不过情分两字,也要去帮着些忙。换了一身素淡衣服赶着出门,手机的铃声响了。原来是她的一个要好的伙计-窦纯。真是意外之喜,不情之情。三十年前,夏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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