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但因着每日都得打量院中另一边的菜圃,所以时常要取些工具干活,而工具便放在杂物堆一旁,离得也不远,也就几步的距离。
民妇每回取工具时,总会不经意扫过杂物堆,民妇可以确定,那小坛子就在今日一早民妇给菜圃浇水时,还是没有的!”
随后,余氏便出门买东西去了。
买完东西归家,余氏也未再做什么杂活,而是到了堂屋里拿出针线,开始给余光年干活时不小心扯破的衣袍缝缝补补。
一直到了夜里,余氏也没再注意过院中角落的杂物堆。
但余氏的这个回答已然给了阴十七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对展颜道:
“展大哥,看来我们得查一下今日有谁曾来过余大叔、余大婶家!”
展颜刚点头,余氏又道:
“阴快手,今日一整天,没谁来过民妇家中。”
阴十七对着余氏浅笑道:“我知道,但我们要查的不仅仅是明面上的,还得查一查暗地里的!”
明面上的意思,余氏能明白,可暗地里的,余氏便不是很明白了。
余光年却想到了:“阴快手的意思是,有谁偷偷摸摸进过小民家中?”
阴十七答道:“倘若你们真不晓得这大小坛子的由来,那么便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听阴十七这样说道,余光年夫妻立即双双表示,他们所言字字是真,绝无欺瞒,是真的不晓得院中角落杂物堆下竟还埋着这么一大一小两个装尸的坛子。
花自来不信有鬼一说,更不信鬼唱戏一说,于是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他听着阴十七与余光年夫妻说话的当下,又瞧了瞧桌上小坛子里的东西,看着里面有灰白混浊的液体,不禁喃喃道: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搅得满坛子里都是灰白色的……”
叶子落没动,他实在对小坛子中所装的头颅不感什么兴趣,在场唯一令他感兴趣且着紧的便只有阴十七,于是阴十七没什么反应,他便也没想开口的意思。
倒是展颜开了口回道:“想必是死者的脑浆。”
本来花自来正拿着筷子搅着坛中混浊的液体,听展颜这么一说,手一抖便将筷子丢到了地上去,还快速远离了桌了两大步。
花自来不信什么鬼怪,自然也就不怕,可对死者这样凄惨的死法,却是心有余悸:
“不管这被分尸装坛的死者到底是被害死亡,还是自然亡故,死后还被这么分尸折磨,不得入土为安,都可见那装尸者的用心十分歹毒!”
说着,花自来又想起先前阴十七提到的脱钙,逐问道:
“十七,你说醋酸有脱钙的作用,这‘钙’是为何物?”
阴十七本在清着今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被花自来突然这么一打断,再听清花自来所问问题之后,不禁想了一会方慢慢解释道:
“钙……就是在人的骨头里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既是人的生命之源,也是健康之本,更是长寿之基!”
实在说不出专业的解释来之后,阴十七便将突然想起前世在现代时,她偶然听得一位教授曾对钙的重要性进行解说时的那一句标题,便也将其说了出来。
阴十七随意解释着,花自来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正想再说个清楚,阴十七已然起身道:
“现今已经很晚了,许多事情今夜里是做不出了,还有待明日再继续,也不打扰余大叔、余大婶的歇息了,我们该回了!”
展颜也起身对余光年夫妻道:“今夜所发生的命案,倘若两位有想到什么,无论大小事,都还请两位告知我们一声,也好早日抓到真凶,更早日抓出那唱戏的女子。”
展颜这话无疑给了余光年夫妻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余光年听后即刻问道:“展捕头的意思是说,那、那……”
花自来心直口快,还未等余光年将话说全,他已然不耐烦地打断道:
“那那什么啊!余大叔与余大婶就放心吧!莫说根本就没有鬼,便是有鬼,我们也能化身天师,将那女鬼抓了!自此不再扰了两位的清眠!”
花自来这话说得颇满,但效果比展颜所给的定心丸更好,余光年夫妻即刻眉开眼笑,愁了足足半年多的脸终于在今夜露出真正自内心发出来的欢喜笑容。
对此,阴十七保持沉默,甚至她对展颜与花自来的做法也很是赞同。
不管是真的有鬼,还是人在装鬼作怪,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现今则安定人心最是重要。
出了余光年家后,花自来便让展颜命去再跑一趟衙门,除了带衙役来将大小两个坛子带回衙门交给石仵作、珍稳婆尸检之外,还让两名衙役连夜赶到余光年家,守在余光年家的院子里。
阴十七说得对,这会是夜里,许多在夜里查看不出来的线索,在白日里总能显现出来。
而在天亮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便必须得保护好院中现场,自然也包括了余光年家门口无头男尸所僵立的位置。
花自来去了衙门调人做事,展颜、阴十七、叶子落三人则回到阴十七家中。
一进家门,陶婆婆便问长问短的。
阴十七将十一胡同余光年家门前所发生的命案大概说了下,便问陶婆婆:
“祖母,余大叔家闹鬼一事,祖母可知道?”
陶婆婆与阴十七同坐在堂屋里桌旁,被阴十七这么一说,神情竟有些无奈地承认道:
“我还曾去给光年媳妇儿看过病,哪有不晓得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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