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的绣活,你不许给她们做,姨娘的种,她们可不配和我有一样的东西,知道了吗?”
又提醒道:“还有,不许在我哥哥面前提起我让你绣帕子的事情,否则,哼哼,你知道后果的。”
穆蕊和穆晓是陈姨娘的一对双胞胎女儿,穆青自来以嫡女身份为傲,视她们姊妹二人如粪土,而她们二人也看不顺眼穆青,彼此暗中较量。
穆言并未点头,前世她就总是夹在这姊妹三人当中受欺负。
她们嫡庶水火不容,与她何干?
既重生,自然不能再走老路,于是皱眉同穆青道:“那您要我如何回了二小姐三小姐?”
穆青一愣,她从未想过穆言会问这个问题,在她印象里,穆言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此被问,还是头一次。
穆言却不理会穆青眼中的诧异,继续追问道:“不知您是要我装病,还是要我将您的意思直接告诉四小姐和五小姐?”
“自然是装病了。”穆青身后的贴身大丫鬟流云扬着下巴说了一句。
穆言点头:“既让我装病那我便装病。”又不动声色,重重道:“免得我无法向四小姐和五小姐交代。”
穆青一听这话登时就冷哼起来,不悦道:“哼,向她们交代?她们算什么东西?你就直接告诉她们,是我不让你给她们做绣活的,若是她们为难你,就让她们来找我。”
穆青眼神一凛,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一个姨娘养的种子,如何与我这个嫡出小姐比。”
穆青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穆言本就身子虚,方才强自打起精神来应对穆青,穆青一走,便有些泄气的咳嗽起来,额上亦冒出一层冷汗。
桃红忙扶了她,气道:“真是太欺负人了,再怎么说,您好歹将来也是她的嫂子,她怎么能如此待您?就不怕……”
“住口。”穆言咳嗽着打断了桃红的话茬,目光四望,低低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眼下我只求安稳。”
桃红抿嘴,不敢多言。
穆言咳嗽一声,叹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眼下我什么都没有,我若不求安稳,我还能求什么?”
桃红无声的看着穆言将披风收紧,心疼的轻声道:“奴婢只是……只是不想看您太委屈自己。”
穆言摇头:“世上谁人不受委屈?况且无声狗才会咬人,像大小姐这样的,她不过是脾气不好罢了,她的恶意都写在脸上,这种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躲在暗处,让你看不清是人是鬼的东西。”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只希望桃红能牢牢记住这些话,将来行事也会更加有分寸。
桃红也是灵透的女孩子,穆言的话她稍微一品便琢磨出其中味道,于是振作精神点头道:“姑娘,我知道了,您放心,往后不管您做什么,我都会随着您的步调走。”
穆言微微一笑,扶住桃红的手道:“穆府之中,唯独你算我的知己。”
“姑娘……”桃红红了眼睛,垂泪道:“您实在太苦了。”
穆言却微笑着伸手替她拭泪,轻声道:“不吃苦何来甜?往后你我主仆二人携手共进退,总能为自己谋一片天地,你说呢?”
桃红郑重点头:“好,我都听您的。”
主仆二人匆匆回了竹笙苑。
刚到月牙门口,穆言就听到里头一阵尖锐的打骂声以及小丫头嘤嘤啼哭的声音。
桃红哼了一声,低低道:“肯定又是秦妈妈在发威呢!真当她自己是这里的主子了。”
穆言沉着脸一言不发,大步往里去。
院子里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红衣蓝裙,跪在冰冷的湿地上瑟瑟发抖,犹自垂泪啼哭。
桃红小声道:“跪着的是绿芜……”
绿芜与桃红同住一屋,二人关系和睦,只是前世绿芜因失手打碎了大太太房中的一个青瓷美人花觚,被大太太罚去了洗衣房做杂活,从此绿芜就再也没有回过竹笙苑。
竹笙院的管事妈妈秦妈妈一手拢在阔袖内,眉眼上挑,怒声骂道:“真是拙手笨脚的蠢笨东西,连个鱼缸都擦不干净,你还能做什么?就知道吃饭的笨猪。”
秦妈妈眼风正好瞧见穆言,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冷哼一声,指着那小丫头道:“你以为穆家的饭那么好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的斤两。”
秦妈妈指桑骂槐,穆言心中清明的很。
桃红气的直捏指头,却不敢轻举妄动。
院子里还有其余四个二等小丫头,十一二岁的样子,分别叫春香,夏香,秋香和冬香,四人皆是红衣蓝裙子,见到穆言回来了,都干咳着屈膝行礼,甚是敷衍。
秦妈妈这时才似看到穆言一般,哈哈着屈膝行礼道:“姑娘回来了。”
穆言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脸上没有半分不自然,只指一指跪在地上的绿芜,淡淡道:“秦妈妈,她怎么了?”
秦妈妈眼睛一斜,翻了个白眼道:“方才让她去擦拭书房的鱼缸,她倒是会偷懒,说是擦过了,可上头还是留着一层灰尘,指头一过都能留下指头印子。”
绿芜嘤嘤哭道:“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偷懒,那鱼缸奴婢最少擦了五遍,后来奴婢就去给您盘绣线了……”
“住口,你这懒货,偷懒了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秦妈妈不容绿芜辩解,当着穆言的面狠狠怒斥。
这摆明了就是眼中没有穆言这个主子。
穆言按下心中火气,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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