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只带回了阿铃古封锁的消息。阿铃古从几天前开始城门紧闭,禁止一切出入。
夜莺之喉的探子几乎同时传回了情报,瘟疫在亚默南扩散了。
罗纳德的后手成为了知情人心中的鸡肋,然而一旦他们把东山再起的目标变成了同归于尽,这支不被人放在眼中的余部造成了意想不到的灾难。没有领导者,没有充足武装,可用之人不过上百,但他们还掌握着通往各地的隐秘传送阵。
破罐子破摔的余部,带着致病老鼠,传送到了亚默南各地。
汶伽罗防线上的瘟疫被封锁得太好了,在春城的人们在瘟疫警报下闭门不出,有快递(是的,提比斯边境那场瘟疫中产生雏形的快递业已经发展了起来)能送货上门,恐慌没传播开来。教皇固然公开了瘟疫和神谴的事,但教廷又不是没有借着神谴名头烧死反对者的先例。乌尔堡的王庭和贵族们对此不以为意,而小老百姓们觉得教皇都发了话,不久后神谴之地就会被净化,和隔着百八里的自己没有关系。
他们像放在露天的柴堆,一无所知地接下从天而降的火花。
安叙领土以外的地方,人们在同一条河里倾倒垃圾和取水,平民、家畜和他们的粪便混居在一起。那些地方没有医生,也没有饭前便后洗手、经常洗澡的穷讲究。有如此优秀的温床,瘟疫在被投掷的乡野里不迅速发展也难。
最开始落难的总是平民,忙着讨生活的人们可不会为头疼脑热歇息。他们带病去工作,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一家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邻居们使用同一口井。病症在水面下发酵,等当地勋贵为领民不好好干活发怒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平民像被收割的稻子一样一片一片倒下,不久后又有人爬了起来,对着前来收租的尊贵大人动了口。收租的大人们骂骂咧咧地回去,带着滴血的伤口。
于是开始有小贵族们被迫发现了发生的事情。
许多地方出现了隔离区,惶恐的人们自发地向隔离区中扔火把。这种净化行动常有漏网之鱼,不久后扔过火把的人们会发现自己的街道被封锁起来,火把从高墙外降下。那些感染的城市成了人间地狱,一些贵族死守着自己的庄园,另一些机灵的则收拾行李逃跑。
乌尔堡的贵族们惊慌失措地发现,他们记忆中远在天边的疫病其实近在眼前。在距离乌尔堡不到百里的小城市里,瘟疫也爆发了。
宰相罗兰向理查二世报告了瘟疫发源地的状况,他提议马上去汶伽罗寻求帮助,可靠消息显示那里的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国王起初赞同了这一建议,但等汶伽罗的援军到来时,他却皱起了眉头。
“你是个圣洁者?”理查二世挑剔地打量着面前身穿白衣的队伍。
“我们是医生,陛下。”戴着白色口罩的人回答,“口罩是为了预防感染。”
“好吧,一个o。你就是那个能治愈疫病的天选异能者?你身后的那些来干什么的?”
“我并没有异能,只是医生。”那个o不吭不卑地说,“我们带来了药,可以治疗患病的病人,也需要您下令改善环境配合。”
“‘药’。”国王怀疑地重复道,“那是什么?给朕看。”
医生打开了放着针剂的箱子,向国王解释药剂要如何用针管注射进血管。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国王打断了。
“你们把朕当傻子吗!”理查二世吼道,“把这种东西用针戳进血管里?朕需要的是能治疗疫病的异能者,不是巫师!”
他咆哮着让侍卫把这群巫师赶出去,咒骂了搪塞他的安娜伯爵,勒令她交出真正的“救世主”。若非宰相和王后极力劝阻,国王险些下令砍掉巫师们的脑袋,用以回应安娜的愚弄。
罗兰公爵把医生们从王宫里带走,却没有如理查二世所说的那样把他们赶出去。他把医生们奉为上宾,带去了一群机灵的孩童,愿意支付比安娜伯爵更多的报酬,请求他们教导出能治疗瘟疫的学徒。
“治病救人、传授医术本来就是我们的愿望。”医生说,“但这药剂是我们老师制作的,我们并不知道它的配方。”
罗兰开始思索能与那位安娜伯爵交换的利益,此时王后伊芙传来了口信。“我与那位安娜伯爵略有交情。”她说,“得到用在我的父亲和您的私人领土上的药剂份额并非难事。”
换而言之,王后陛下只保证斯图尔特家与罗兰家族领土的安全,却对王庭和乌尔堡的其他贵族们避而不谈。她只提供了帮助,没说罗兰需要什么。
一个宰相的人情,可比索要什么财富重得多。
罗兰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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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伽罗的领主大人知道国王的反应时,只说了一声呵呵。
紧闭城门的阿铃古有九成九的嫌疑,乌尔堡那边姑且算近日无仇,安叙不介意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救一救。但既然国王不要,那就省了咯。首席医官先生说得相当直接,傻子要找死,干嘛拦他。
提比斯边境的医生又来了一拨,医学生的课程紧锣密鼓地进行,安娜伯爵的领地普及了防治狂鼠病的方式,也备下了针对瘟疫的特效药。医生和医学生们在实战中学习着瘟疫课程,在搞定了汶伽罗防线后,他们开始向汶伽罗与其他郡的边境扩张。
这些医生与护送他们的军队、科普健康知识的游吟诗人队伍一起在汶伽罗附近行动,宣传应对瘟疫的方式,给前来求诊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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