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闷热,森林公园高大茂密的树阴上,可是凉风习习,清爽宜人。杜小贝今天穿得有些前卫,头发也换了一种新潮的发型,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笑容可掬地站在龙海寺的边上,看见张天翼,主动伸出了手。
张天翼看她今天心情不错,笑着说:“多日不见,小贝真像换了个人似的!热情阳光!得体大方,我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杜小贝莞尔一笑,说:“你也变得越来越幽默了!嘴皮子耍起来一套接着一套的!”
张天翼摆了摆手,说:“今天怎么有兴趣来龙海寺?”
杜小贝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怎么不选择北山寺。她笑道:“我是路过这里,觉得环境不错,就约你出来聊聊,怎么?我做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张天翼连忙说:“没有啊,一点都没有!”
“那还愣着干什么?请进啊!”杜小贝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走进了龙海寺。
龙海寺建筑非常简单,门前一个大院落,然后几间简单的寺院,就三两个和尚,在树阴下打盹。
大院落里有很多四人座的桌子,凌晨三点就开始供应早茶,清晨供应早面,然后还是茶水,中午还是供应素面,下午仍然供应茶水。铺设虽然简单,但人气很旺。
杜小贝拣了一个大树下坐定,要了两杯绿茶,一碟瓜子,一碟酸梅。
张天翼抢着付钱,杜小贝抬眼看着他说道:“小钱,不要争了,我请客,等什么时候有大花费的时候,我就不跟你争!”
两人坐定,喝着茶,开始了短暂的沉默。杜小贝笑道:“刚才争着付钱,现在为什么不争着说话了?”说吧,“咯咯”笑了起来。
张天翼尴尬地笑道:“看来我们不能经常待在一起,容易吵架,你看,偶尔见一次面,多客气!多亲切!”
杜小贝收起了笑容,张天翼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刺伤了她,赶忙转换话题,说:“小贝,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能静得下来,自己享受一下!我觉得那也是一种境界,我就做不来!可能是心太急躁了!”
杜小贝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其实,我倒不这么认为。”
“那你说说看,我也跟你学两招。”张天翼满面堆笑,看着她说。
“你看你,一脸坏笑,一点都不自然!”杜小贝白了他一眼,说。
张天翼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可恨的是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如果能看到,我会笑得更好看!”说吧,假装笑得脸扭曲变形了。
杜小贝笑得弯下了腰,连连挥手道:“一个警察,你就不能正经点!”
张天翼将自己的脸收归原位,杜小贝也突然平静下来,说:“人世间有两种福气,一种是洪福,一种是清福!洪福不是人人有,所谓洪福齐天,那是帝王家的私产,但清福人人有,如片刻的安静;天伦之乐;置身大自然,享受灿烂的阳光;等等,但这些往往会被我们忽略,我们不停地争,争来争去的争!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们都在争什么?”
杜小贝略带消极伤感的话语,将张天翼放开的心境收拢了回来,他喝了口茶,伸手在嘴角边上挠了一下,说:“小贝,最近在忙些什么?”
杜小贝苦笑道:“瞎忙呗!你呢?”
张天翼看着被子里缓缓下沉的茶叶,笑道:“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也在瞎忙!”
“你就喜欢耿耿于怀,揪住了人家的小辫子不放手!”杜小贝白了他一眼说。
张天翼急忙转换话题,问道:“关于华臻的报道,写得怎么样了?”
杜小贝将杂志往他面前一送,说:“自己看!别忘了多提宝贵意见。”
接过杂志,张天翼恭维了几句,但心里却直叫苦,刚才他只是说的客套话,因为他对这些根本没啥兴趣!但是,他还只能装着很有兴趣地拿起杂志,翻了几页,还得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说:“小贝,这杂志我能不能带回去拜读!”
杜小贝像个孩子似的,得意地点点头。
“对了,案子怎么样?”杜小贝突然问道。
“嗯?”张天翼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就是那起杀人案!”杜小贝看着他,说。
“哪起杀人案?最近遇到好几起案子,都是命案。”张天翼坐直了问道。
“我知道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卢更生那起。”杜小贝盯着他问道。
张天翼用食指揉了一下人中的地方,叹息道:“还没有什么结果。”
杜小贝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拿起一颗酸梅,说:“我预料不会有结果。”
“为什么?”张天翼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问道。
“还用得着问我吗?当初我就提醒你,你们根本走错了路,要到上海去,走的却是去山东的路!”杜小贝将酸梅抛进嘴里,边吃边说。
张天翼喝了口茶,没有吱声。
“当然,也许你们一开始就没想到要破案,只是虚幻一枪,蒙蒙领导。”杜小贝笑得有些怪异。
“小贝,你相信不会这样的,等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有结果的!”张天翼搓着半边脑袋,说。
杜小贝看着他,说:“等时间的推移,你们的侦破工作只会越走越偏,最后走到爪哇国里。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了,讨论到最后,我们又会争吵!大家只要各自凭着良心做事就好!”
张天翼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杜小贝,笑道:“华臻夫妻,有孩子吗?”
杜小贝瞄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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