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楚荀面前的高冷,呆呆坐在那儿,一脸生无可恋。
玉清若暗暗磨牙,真是高估了楚帝,竟然如此幼稚!
她只想快点送梅千灯这尊瘟神离开。
遂,梅千灯忽悠一日玩腻了,对玉清若说要告辞归家,玉清若两行眼泪险些激动地留下来。亲自要送瘟神离开,立即!马上!一点不含糊犹豫,连侍卫都没带。
送到码头,梅千灯一本正经:“皇女,皇上托我带几句话给你。请借一步说话。”
玉清若想也没想,跟着她往船边角落里靠过去。
“皇女,你看那里——”女侠随便指了个方向。
玉清若当真侧头看过去,“看什……么……”话没说完,脖子被人一砍,脑子里一黑,人软软跌了下去。被背后如鬼魅似的红寒贫打横扛了就走。
红寒贫和梅千灯两人交错的瞬间,红寒贫交给梅千灯一方印鉴。梅千灯拿在手里往空中抛起再接住。一派淡定地上船。
梅千灯的船驶离港口没多久,由皇后娘娘亲笔草拟的圣旨连同盖有皇女印章的亲笔信一起送到了婆曳女皇案前。
女皇震惊:“楚君求亲?怎么从来没听说楚君还有个皇兄?!”
底下大臣亦是一脸茫然。
某大臣道:“有人看到清若皇女是被人劫走的……”
女皇展开玉清若那封“亲笔信”,皱眉。自己女儿被劫走,女皇自然是担心的,可她沉默许久并没有让外交大臣出使楚地去交涉要人。反而道:“既然皇女都跟着去了,命司礼尽快准备好嫁妆吧。”
连与玉清若勾心斗角多年的兄弟也看不下去:“母君,皇妹她走得不明不白,如果纵然楚地那些人如此胡作非为,藐视我婆曳皇室,会不会当咱们好欺负?!”
女皇心情不大好,丢给儿子看信。那信上的字迹模仿地与玉清若惟妙惟肖,且内容里提及,楚国皇帝的干哥哥是红海盗的头儿,玉清若嫁给他,便是和楚国联姻,一方面有楚国这个强大的靠山,另一方面,多年滋扰婆曳的红海盗也成了自己人。
卖个女儿,换个太平。
这买卖挺值得。
玉清若她皇兄更加高兴了,母君一儿一女,原本喜欢玉清若更多些,现在玉清若嫁走了,皇位就稳稳落入他囊中,真棒!
贼船上,玉清若被绑了手脚丢在床上,干瞪眼睛。
梅千灯和红寒贫坐在她面前。
如果没有楚国这个幌子,红海盗的头儿八辈子也别想娶到玉清若。
但凡事往往没有绝对。
红寒贫放下婆曳的回信,嘴角压着一抹笑意:“皇女,你家里人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
玉清若有片刻惊讶,尔后变成了然,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眼前这两人。
只听梅千灯的声音依旧平静,并没有得意或者居高临下,她说:“皇女,我们江湖人常说,出来混迟早要还。即便你眼下心中有恨,但也别忘了此事前因后果。”
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能怪我们欺负你。
玉清若翻了个朝里躺着,无言以对。
梅千灯起身告辞,既然婆曳都同意了这桩婚事,现在红寒贫对着玉清若想干嘛就干嘛。
“大当家,那第三道圣旨,若是不想用,烦请还给我。”
“容我再考虑一天。”
梅千灯其实心里很想启程回宫,这在海上一来一回快要两个月。也不知道楚荀在宫里过得好不好,那些大臣有没有因为她擅自出海而为难他。可已经出来这么多天,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半刻。
“好,我回自己船上等你消息。”
那一晚是个月圆之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梅千灯回到自己船上没多久,海上就开始起雾。
那一晚正巧,狄家军都去后面的船上开例会,船长在开船,船工没几个。船上格外安静,能听到狄四娘和张虎宝欢乐的斗嘴声。梅千灯靠在桅杆边想心事,海风带着股咸腥和粘稠。
她一缕头发沾在脸上,吹不走了。梅千灯伸手去捋开,同时船长跑出来,有些担心:“管家大人,哦不,皇后娘娘,海上起雾了,后面几艘船与我们离得越来越远,小人怕会走散……”
梅千灯也不是头一次见海雾,这雾越来越浓,她怕几艘船会偏离航道。
“小心一些,不要触礁。”她不会开船,只能象征性说一句。真要是走散,只能在海上再多耽搁几日。
再过了会儿,浓雾弥漫,梅千灯站在甲板上浑身紧绷,似如临大敌。
狄四娘和张虎宝也发现了不对劲,跑出来查看情况。张虎宝揉着眼睛说:“这雾怎么那么大,我眼睫毛一扇都是水珠子。”
船工们也都聚在一起,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句:“海雾把月亮吞了!”
一句话就把那些人炸开了锅,鬼哭狼嚎。
狄四娘皱眉,茫然问:“这怎么突然哭爹喊娘,这雾还能把船给吞了?”
梅千灯越是危险的处境越是镇定,“海上有传说,如果海雾把月亮吞噬,那海怪就要出来了。海怪会隐藏在浓雾中,吞噬雾里的船只。”
狄四娘、张虎宝:“……”
两人看向梅千灯的眼神具是在说:不是吧,这一定是拿来骗三岁小孩子的。
梅千灯的船就这样消失在了海里。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红寒贫领着剩下的几艘船回到楚国的时候,楚荀还不知道梅千灯失踪的消息。
他早早等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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