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长(念掌)才叔是村里最老实、最本分的人,可他有一年竟也得了这种让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说的“怪病”。他的下身起先只是长了几个红泡泡,因为无大碍,他就没有太在意。他一天仍旧该干谁干谁,饭熟了吃饭,天黑了睡觉。对不起,三天工夫,他那地方红肿起来,特别是他那玩意儿肿得像个红腊八萝卜似的。那地方又其痒无比,非常难忍。忍不住,总想用手挠挠。越挠越糟糕,那地方肿的更厉害。疼到不怎么疼,关键是那玩意就像现在的电脑一样,在运行中突然感染“病毒”。那神秘地带弄得浑身都不爽。下午,他去了一趟大队医疗站,想让我姑父给他开点药。不巧,这天我姑父到终南上集买猪娃去了。医疗站里只有女医生邵医生在。他看着邵医生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邵医生是个明白人,知道一般社员平时没事是不到医疗站来的。估计他身体那里不舒服。于是,就问他咋咧?他说我好着呢,没啥毛病。我只是想找林子问个话。林子是指我姑父。他说林子不在就算咧。出了医疗站的门,他就犯难常了。不给人家说吧,下身难受,讲吧,咋好意思张口呢。你说了,人家一个女人肯定要让你脱裤子,难免要看你那“宝贝”。这是多么丢人的事啊!晚上乘家里人都睡下时,他偷偷地倒了半盆热水,用毛巾热敷。可是,这办法不管用的。晚上十一点多钟,他那地方“造反”的厉害。忍不住了,他就只好又跑到医疗站,让我姑父给他看看。长才与我姑父是念了两天书的同学呢,又是一个村里的熟人,我姑父检查了他的身体后,开玩笑就很随便。我姑父正颜厉色地对他说:“长才,你都是快给娃娶媳妇的人咧,晚上咋还跟谁胡骚情呢?你这下可把烂子懂大了。你这是性病,梅毒,你知道不?这号病麻达的很,过去连清朝的光绪皇上都看不好。你呀,这一下日倒咧”。这番话,当时吓得长才叔慌了神。一看长才信以为真,吃惊的神气,我姑父就哈的一声大笑起来,说“球事没有的,看把你吓成松咧”。长才将信将疑,继续问:“真的,你可不敢日弄我呀”。我姑父安慰他:“没有一分钱的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长才叔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说:“你得是想乃打咧,连老同学也敢日弄”。我姑父忙陪笑脸,说完笑归玩笑,现在给你办正经事。姑父给他那地方涂抹了一些紫药水,还给他开了几顿中药。打完针剂,让他拿回去吃完再看。回家后,药吃完了,长才叔的病症并没有消退。长才怕时间长了,把自己的病耽搁了。于是,这天一大清早,长才就搭车去了县上医院。挂号后,在二楼外科门诊排队。去的早,人少。很快就到了他的跟前。医生问他咋咧?他就把自己的症状给医生讲述了一遍。医生听完,给他量了体温和血压,流利地在处方纸上写了一行字,让他到北楼化验室化验。化验毕了。他拿着化验结果又去找门诊大夫。门诊大夫看了化验报告。给他开了一些口服药。并让他交费后拿着收据到化验室隔壁的那个房子贴药。来到这个挂着外科门帘的门口,往里一看,他傻眼了。因为里边坐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大夫竟然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他做贼似的把那两个姑娘上下仔细打量,发现两个姑娘个个长得就跟那电视里的人一样漂亮。乌黑的秀发衬托着俏丽的脸庞,大眼睛,高鼻梁,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材,算不上特别的漂亮,但那小模样的确很耐看,很诱人,让人看不够。特别是那位身材高挑的姑娘鼻梁上架着一付眼睛,更增添了知识女性文静和高雅的气质。咱一个糟老头子,能在这么美的姑娘面前脱裤子吗?这医院也真是的,为啥要给这里安排两个女娃来给男人看病呢?而且要让人家女娃看他那最羞于见人,最隐秘的地方。即使那两个姑娘不说啥,可他一个庄稼汉那里经见过这事呢?让人家姑娘用手在自己那里摸来摸去,回去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人咧。于是,他在抱怨医院的安排有问题的同时,就走到外面的花园,坐在长条椅上发呆。无事可干,掏出烟锅吸个没完没了的。一上午,净看些医院里进进出出的患者和走路脚底下生风的白大褂。不知不觉,几个钟头过去了。当县工行楼顶的大钟敲了五响的时候,他坐不住了。快下班了,自己家在九峰几十里路呢,还要赶天黑回家。不能再耽搁了。可自己又不愿意在人家姑娘娃面前脱裤子,咋办呢?难道今天就白跑一趟。不行呀,我这都给人家医院把钱交了,自己不进去,怪谁呢?他最后找到医院院长,说明了自己的难常。想不到人家院长一点都不同情他,还把他美美的收拾了一顿:“作为病人你有病看你的病,你管伢男大夫女大夫,只要能把你的病看好就行咧。人家医生成天给人治病,什么东西没见过。真是丑人多怪,黑馍费菜。你身上长个啥东西,人家谁不知道呢?死要面子,活受罪。两个女娃又不是老虎,把你吓的一天都不敢进去。走!我把你引去!看她们能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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