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枭听到纪泽说他连上个厕所都有时间控制的时候,惊诧道,“你妈妈真是——太严母形象了吧。”于是,他都能想象出纪泽当年绝对是个标准的妈咪宝贝,一声不吭地照做他妈妈布置下的所有任务。
“那后来呢,阿泽,你怎么会选了一条最不可能的路?”陆枭动了动,调整了下自己摊在地上快要麻掉的大腿,然后索性靠在纪泽身上。即使经过一个晚上的奔波,陆枭依旧能够嗅到发间身上,纪泽特有的草木清香的味道。从那个冬天,到现在,一直没变。
“七岁那年,我和妈妈被报复的抢匪绑架,妈妈死了,我活下来。”在久久的沉默之后,纪泽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暗沉说道。
像是连贯的动作突然被打断,突兀又尴尬。
陆枭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贴着纪泽,仿佛想要给他力量一般,紧紧地靠着。他一直知道纪泽在很小的家庭就有变故,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比起生病死去,因为遭受如此突如其来的人祸,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傻小子的执着天真的梦想是哪里来的。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同外人说起过这件事情,这是纪泽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要不是他软弱地在逃跑时被人发现,他妈妈也不会为了保护他被人一枪打死。那个永远对他严肃严厉,其实是保护欲过于强盛的母亲,再也没有跟他一起回家,监督他念书做作业喝牛n_ai睡觉。
而今是活生生地又一次揭开了疮疤,想到要是妈妈还活着,她肯定会像自己说的那样将陆枭打断腿赶出门。又诡异地联想到陆枭被人赶得灰头土脸,就像小时候被欺负,老妈带着自己上门说理时候将那个小朋友斥责到哭的样子,纪泽居然好心情地笑了。
“诶,陆枭,我妈,是会真的把你赶跑的。”纪泽推了推蹭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脑袋说道。
“不会,我肯定会求得岳母大人谅解的。”陆枭很是无耻地一把抱住纪泽,然后很是自信地接道。
……谁是你岳母,你是谁女婿了……纪泽腹诽。
晨光已经渐露,熹微浅浅,天幕像蒙着一层蓝灰色的玻璃,正等待着日出破晓的那一刻。周围是带着晶莹露珠的s-hi润,清晨的泥土香,草木香,混杂着鸟叫虫鸣,这是神秘的金三角丛林的早晨。
两个人忙活了一晚上,终于是有机会喘口气,迷迷糊糊地相互依靠着,闭目养神。
陆枭靠在纪泽身上,突然睁开眼睛说道,“阿泽,从这里往北走,最多两天,就可以到缅甸和云南的边界。”
纪泽累得闭目养神,不过极度的紧张疲惫之后,他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何况一整夜担心自己身上的这个人会伤口感染,更是不敢睡觉。
“陆枭,我们要沿着这条路回国?”纪泽问道。
陆枭似下了决心般,温柔如水的眼神在纪泽一大早懵懵懂懂的脸上一转,说道,“不是我们,是你。”
他的确是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但是更是因为陆枭又将他打算甩在自己身后而感到愠怒,于是沉声问道,“怎么,陆大少,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把我甩掉了?”原本就漆黑的眸子因为突起的情绪更是黑到深重。
看得陆枭心头一颤,他可以不可以理解为,阿泽也是,已经喜欢自己到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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