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草甸子的声音,是沙沙的,像遥远的山那边传来的低吟浅唱,神秘而又悠远。强烈快感和巨大痛感交织之后,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却是透着熨帖到骨子里的舒适。纪泽浅浅地呼吸着,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能闻到陆枭身上的味道,因为剧烈运动出汗后,愈发明显的味道,他身上的烟草味以及男性特有的某种味道,他的,混杂着自己的。
暧昧的, y- in ,靡的味道。
身上的重量一直提醒着,自己同陆枭方才荒唐背德到极致的一幕。果然,还是逃不过么。
勉力将右手抬起来,s-hi润的手心将眼睛罩住。不知是出于欢好之后的羞涩,还是自己身为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倒之后的羞耻,还是自己身为警察居然同一个劣迹斑斑的黑帮老大相爱相恋的羞愧……总之,种种复杂的心情,让纪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枭,又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他想起自己在秘密接受这个任务之后,对着国旗国徽发誓的情景,以及抚养自己长大的陈队谆谆教诲。那个穿着制服的自己,这个躺在陆枭身下的自己。分裂得像是处于两个时空的人。
陆枭感受到他的动作,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拉下,然后带着满足至极的笑容,贴上纪泽的脸庞。轻轻地在他额头啄了一下,“阿泽,这没什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
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仅仅是凭着喜欢就足够了么?纪泽苦涩地想要笑出来,却也只是轻轻扯了下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看来心狠手辣心思深沉的陆枭陆大少居然也有做大情圣的料。
陆枭只当他自己的大白兔羞涩不已,支起身子,抚了抚纪泽被汗水润s-hi的头发,深情款款地道,“媳妇儿,我们回去吧。”
纪泽满腔苦恼顿时烟消云散,被郁结不忿所填满——“谁是你媳妇儿了!陆枭,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某只大尾巴狼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又磕磕绊绊地说道,“大家,我们都是男人,这个,这个没什么……”
陆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简直可以将人溺毙在里头,“人生四大乐事——洞房花烛夜,虽然条件简陋了点。以天为被地为床,不过,阿泽,我们终究是洞房过了。等我们回去了,补你个好的。”
“……”某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原本已经恢复的脸色又开始泛红。
陆枭看得满心喜爱,一把揪住纪泽的耳朵,笑眯眯地说道,“阿泽,我第一次见你送你手套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红着耳朵。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人,动不动就耳朵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
纪泽悲愤地瞪了他一眼,被吃之后还要被调戏么,随即恶狠狠地道,“你再不起来,你信不信我可以一脚把你踹下去!”
看着陆大灰狼笑得狡黠无比的摸样,纪泽只是略略松了口气,就这么一段时间,就在这里,自己就这么放纵一次。
某人其实只是威胁而已,因为当陆枭将揉成咸菜一样的两件衬衫从纪泽的身下拉出来企图伺候自己的媳妇儿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别说是将身形高大的陆枭踹到山坡下面去了,初次承受陆枭强烈欢爱的某人就是连爬都爬不起来。
偏偏陆枭还很是认真地板着一张脸说道,“阿泽,下次你不好这么热情,这样会让我欲罢不能,然后你会……”
咬牙切齿却什么力气都没有的纪泽气到快吐血,于是全程到尾只是黑着一张脸趴在陆枭背上,对陆大少爷的各种安慰和逗弄置若罔闻。
天上的星子已经三两颗地冒出头来,傍晚与夜晚交接时的天空,是近乎透明的高远。纪泽趴在陆枭背上,两个人从半人多高的草丛里不紧不慢地走着,车子就停在前方。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欢唱着,野花在清风中摇曳,背着自己的那个人稳稳地一步一步踏在草地上。纪泽只是混混沌沌地将脸贴着陆枭的背,一如他这人的性格一样,坚毅踏实。
陆枭在碎碎念地说着什么,其实他已经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吹着凉风,听着虫鸣和着陆枭低沉的声音,让他一时恍恍惚惚,希望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在草地上纵欲的后果就是——陆枭半夜起来心疼不已地伺候某个开始发起低烧的人。好在他出门时心思缜密,就是连药也带得齐全,否则在这个原始丛林里,他还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拿药才好。
陆枭一夜没睡,一会儿又是喂抿着嘴巴就是不张开的纪泽喝水,一会儿又要将他身上的被子捂好,这样捂一个晚上出个汗大概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后一只手又要时不时地扇着大蒲扇替纪泽赶着蚊子。
期间被陆枭半夜同样折腾起来负责去烧水的阿达进来送水时狠狠嘲笑了一番,“枭哥,我跟你将近二十年,还没见过你这种样子。”
陆枭浑不在意地一笑,反问道,“什么样子?”
“不是陆大少爷,是陆大保姆。”阿达气道,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陆枭偏偏为一个纪泽做到这种地步,这个人,只是稍微长得好看点罢了,还是个男人,还是个警察!
“阿达,你不知道,人这一辈子总能遇上无法解惑的事情,我们就称之为宿命。纪泽,是我的宿命。”陆枭认命般地说道。
陷入混沌的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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