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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看着软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眼底浮现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个少女的情况似乎很不平凡,因为她的存在,附近的亡魂各个骚动不安,挣扎着想要诉说着什幺,如果她没有出现,照理说他现在是完全听不见那些骚动的心音。
因为亡魂惧怕他,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突然地,倒在他身上的少女倏地睁开双眼,浅褐色的眸子变了眸色,是鬼魅般的灰白色,她的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诡谲的笑意,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腰,双唇微张,吐丝如兰:「领主大人,想我吗?」
朔闻言脸色一变,他一把握住少女的双肩,紧盯着她的双眸,咄咄逼人的说:「妳不是死了?为什幺还在这里?」
少女笑容依旧,她一把推开他,一个旋身轻巧的落在栏杆上,才漫不经心的说:「因为有重生的机会,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什幺意思?」朔冷冷瞇起眼,这个女人若是重生,情况会很不利。
「你难道还没发觉吗?领主大人。」少女微微一笑,眼底浮现一丝挑衅神色:「这个女孩,是个不错的容器啊。」
「妳确定要利用这个容器重生?」朔冷冷一笑,一个迈步向前,再度掐上她的纤细颈项,低笑道:「只要把这个女孩弄死,妳不就无法重生了?」
「不!你错了!」少女闻言,不禁仰头猖狂的大笑出声。
待她笑够后,才缓缓的倾身靠向他的耳边,柔声说道:「想想看,这个女孩能够听见死者心音的巧合、能够来到屋顶,看到隐匿于学园里的你,到底是什幺在牵引着她?」
朔蓦地什幺都懂了,他的眸光幽冷,正想说些什幺,少女却突然恶质的笑了起来,一脚踹开他掐着他的手臂,纤细娇小的身子直直往下坠落——
「啧。」朔不耐的眉头紧蹙,一个翻身跨过栏杆跟着一跃而下,修长高佻的身形在半空中依然是稳稳的直立着坠落,他控制自己坠落的速度,追上了少女不停往下坠落的身躯,他一把扯住她的手,搂抱住昏迷过去的暮沐,俐落乾脆的降落在地面上,毫髮无伤。
佔用了这名少女的身体对他说出那些话,再刻意让这副身体坠楼?真是幼稚的作风。
朔冷冷一笑,将手指抚上暮沐的颈项,在锁骨处以锐利的指尖划开一道血口子,接着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印入她的伤口上面,将自己的鲜血与她的融合为一,由伤口侵入她的体内,这样才算是达到他的目的。
血牲印记,只能隶属于他的鲜血供应者,留下记号后,就能够让别的血族知道她是谁的血牲,当然成为血牲后,便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这是他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防範措施。
因而如此,这个血牲印记就是造成暮沐必须强制听令提供鲜血的原因,但是中间经历过了什幺她全然不知,她问过朔,却也只得到冷冰冰地一句「不需知道也没关係吧?」。
她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卖了鲜血与自由。
***
当暮沐到学校时,发现云绮已经回到学校了,正坐在位置上抄写笔记,她迟疑了一下,才步上前,轻唤一声:「云绮。」
「嗯?怎幺了?」云绮转头看她,笑了笑:「哈哈!好久不见呢。」
「妳还记得自己怎幺失蹤的吗?」暮沐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狐疑的问道。
「不知道,听爸妈说他们找到我时,正睡在附近公园的溜滑梯上,我也什幺都不记得了。」云绮摇摇头,哀叹了一口气:「好麻烦啊,笔记什幺的都要赶紧赶上进度了!」
暮沐静静地听着,更加确定是朔洗掉了她的记忆。
她没有再听云绮继续碎念下去,将自己的耳罩式耳机戴上,隔绝外头的杂音,以及那几道窸窸窣窣的亡魂心音,就这幺轻轻地阖上眼,听着耳机播放出来的柔和音乐,眉宇间隐约透出的忧虑这才平淡不少。
「吶!沐沐!妳怎幺这边多了几个伤口?」突然,云绮伸手摘下她的耳机,惊讶的指着她手腕、颈项几处以ok绷遮掩住的伤口问道。
暮沐下意识的抬手捂着颈项的伤处,那里是朔咬出来的血洞,会贴着ok绷是因为怕如果没有用东西掩着会被别人怀疑,才拿ok绷贴的。
「没事的,单纯被树枝刮到。」暮沐对她笑一笑,再度把耳机戴上,然后把她推回位置上写作业,叮嘱道:「别管我了,赶快写妳的笔记,距离下一节课妳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噢不!」云绮惨叫一声,赶紧趴下来写笔记去了。
暮沐这才鬆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的另一栋顶楼,正好看见一个人影正撑在栏杆上,动也不动的冷眼俯视着她。
除了朔,她想不到有谁会在顶楼待着。
即使两人距离再怎幺遥远,暮沐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眼神传递而来的寒意,她僵硬的抬手捂了捂耳机,让音乐更加贴紧自己的耳膜,避开他的视线。
她不解的是,明明都遵守了提供血y的约定,为何他还要用这种慑人的眼神盯着她?是出自于对人类的鄙夷?还是对她不满意?
她压下心中的郁闷,不愿再多想。
***
中午时,暮沐躲过云绮的纠缠,抱着自己的午餐偷偷/gt;/gt;的跑到顶楼去吃,她推开顶楼的大门时,便看到那名黑髮黑眸的血族少年正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减弱了不少,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暮沐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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