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玛门一边进门一边问道。
贝利尔看了一眼玛门略微凌乱的衣襟,还有他身上散出的细微气息大概能想到是谁来过了。不禁微笑,而后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却又承担不起这个微笑。
“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谁欺负你?”玛门做到贝利尔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自觉地整了整衣服。
“再过几日就是你我大婚之日了,哥哥。”贝利尔收敛表情,静静看着一直冷静自持的男人脸色骤变,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
“这么吃惊吗?这不是我们最该做的选择吗?”贝利尔微笑道。
“妹妹,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玛门长指来回摩擦着瓷杯的边缘,轻轻地说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联姻能避免一场灾难何必伤了和气,何况哥哥真的不知道现在的局势?路西法执意绑着加百列,就算是撒旦和别西卜联合,我想也未必稳赢吧。”贝利尔看着玛门解释道。
“那该隐呢?你可是要和我堕暗的。”玛门说地云淡风轻。
“该隐不过是宠物而已,哥哥不用费心。”贝利尔施施然站起身,走到敞开的门边,看着有条不紊的地狱,回头轻声说道:“玛门,这个地狱不需要任何变化,你说是吗?”
“是啊……”玛门轻叹道。
“你舍不得吗?”贝利尔问。
“嗯……我可不好伺候啊,妹妹。”玛门弯出个邪魅的笑。
“那怎么办,妹妹也是呢……我俩都被伺候的太好了啊……”贝利尔淡淡感叹道。
是啊,她被伺候的太好,好到甚至想不到如果哪天那个少年消失了,她会如何是好。
那日早上,莉莉丝的侍女将那个黑色匣子送到她手上时,她正是浑浑噩噩的时候。打开盖子瞬间,她就嗅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味,手一抖,匣子连带着里面的东西都掉到地上。
黑色匣子里面是一撮毛发,呈完全黑色,散发的气味带着刺鼻的腥气,那是只有恶魔的血才会有的味道,而那撮毛发是该隐的。
她最不愿发生到的事还是发生了,该隐已经踏入魔道,从血的颜色和气味可以确定他已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不用细想,她也知道他为何如此“轻贱”自己。
对该隐她从不深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待,因为越想便越不知如何与他相处。
他是她的宠物,是莉莉丝送给她打发时间用的玩物而已。她开始是这么想的,她不过是找个新鲜事物玩而已。
他的出生对于亚当和夏娃来说并没有带来什么快乐幸福,反而是因为他银白的头发和红色的瞳孔,从开始他便不被宠爱。他被视作怪物被所有兄弟姐妹欺压戏弄,而父母对这种持续发生的现象置之不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等她找到他时,他虽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却已经y郁而怯懦。本来与她的处境相似,她应该会同情不忍,感同身受。
可恰恰相反她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同情的恻隐之心,甚至产生更加强烈的凌虐的想法。
她利用梦妖潜入他的梦境,在梦境中欺负他,戏耍他。她将她所有消极偏激的想法强制灌输到他的大脑。
然而不知何时起,当她看到他兄弟姐妹欺负他时,她会异常的生气,那种感觉大概像所有物被玷污一样。
她开始教唆他欺负回去,她甚至亲自设置陷进“惩罚”那些惹人厌恶的血亲。再后来,他几乎变成了另一个她,那个被藏在心中深处的残忍的贝利尔。
她不知道如果没有她的教唆,他会如何,但至少因该不会做出杀兄之举吧。
多少她是对他有着愧疚的,他始终在陪着她玩,满足她的要求,却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思想。
在天界战争之时,她甚至不顾他的想法直接拉他堕入地狱。
她只是太寂寞,而对他的情感相较于爱,更多的是愧疚吧。
她所见的爱情都与占有相关,而她甚至曾为了补偿什么,认真地挑选漂亮妖艳女孩送给他。
他为她做的越多,她便越愧疚,而当她看到那撮毛发的时候,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深意重,她永远还不起了。
而如今她能为他做的,似乎就是为他斩断与她的联系,因为他要的,她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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