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幸亏她双脚没伸,不然我怕她这辈子都睁不开眼。
我探头望了望报告上排名垫底的陈幸两个大字,好意提醒:“那是因为你只带过我一个艺人。”
她已被命运气昏了头,指着自己扭曲的五官朝我喊道:“你看见什么了吗!”
“……双龙戏珠?”我凑上前,仔细端详她两条柳眉间爆出的大痘,心痛地捂住她的脸颊。
“妈的,是愤怒!”abby蹭得一下跳起来,恨不得把脚搁在桌沿上破口大骂:“你看看人家kelly,出道比你晚接得广告都比你多!从前你被压着没戏演就当倒霉,现在呢?林木杨好不容易复出,还让你接戏,你怎么存在感还是为零?我真是要炸了……”
我两手互插袖口,像刚从田里回来的狗栓子撇着嘴半仰在椅子上长叹:“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我只是主演之一,官博不可能天天发我的消息。况且初期用热度高的艺人打头阵更能吸引关注度。
她抓起报告单往我头上猛地一抽,完全没有往日要跑腿费时的怂货模样。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声线突然拔高,把我吓得耳膜一鼓。
“你绝望个屁!”怒吼完毕,她抿着嘴唇把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振振有词说:“网络这方面你不用管,我会找人帮忙刷上去。你现在缺的不是曝光率,而是被人记住的能力。这绝对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既要演得好,又要讨人喜欢,外人没法插手。我能做的只是人脉和资金方面,归根结底还得你主动积极。”
她一手霸气叉腰,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瞪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凳子上的我,这模样像极了当年骗我合作烂剧的凌绪。我眯起眼,寻思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何身边尽是这样王八之气侧漏的人物。
“所以,小幸,”abby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一字一句问:“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摆脱从前被压在下层的日子?”
我瞅瞅她眉间引人注目的青春痘,盯着中心的小脓包看了好一会儿,以下定决心帮她挤脓的坚定语气回答:“当然了。虽然没有爆红的本领,但起码得让人记住陈幸是我,我就是陈幸吧。”为了让她看到我的决心,努力忍住笑意把面部表情紧绷得很严肃,就差没给自己竖大拇指了。
abby总算满意,不再拉扯这个话题,跟我交代起后续工作日程。
“这几天还挺空,除了等剧组消息之外没什么事。养足精神,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把心amp;d晚宴上。既然在别人那儿抢不到热点,那我们就主动去抓镜头。礼服我尽量借到好的,你负责找合适的男伴,红毯好歹是首战战场,不能在气势上就输了。”
男伴?这好像有点困难啊,除了凌绪我就没有什么圈内男性朋友了。我向abby投去求助的眼光,“跟从前一样独自走红毯不行么?万一打扮得好,直接艳压群芳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她点点头,然后在我期盼的眼神里用两句话彻底让我闭上嘴,“从前是因为你就算有男伴也不会有人注意,现在你还甘心?而且,你觉得自己有艳压群芳的姿色吗?”
真tm是个棒极的问题!装逼不成自取其辱,我灰溜溜地跑出办公室思考怎么完成作业。
说起来长这么大真没有什么男伴呢,虽然参加过的大型晚宴就那么几次。依稀记得上回挽着的还是陈靖言的臂膀,在十八岁那年初次走上红毯。
满脑子想着abby留得大难题,背着手在公司里游荡穿梭,一个拐弯拐进凌绪的办公室。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刚想开口叫唤,见到办公桌后面的身影不禁放轻脚步。
他两手搭在真皮椅子的旁侧,身体靠在椅背上,头大幅度向后仰,鼻腔不时传出规律的呼吸声。我瞥了眼桌上吃剩的外卖盒,知道他“饭困”的毛病又犯了。
我懒得叫醒他,抱手随意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望着31层独有的风景。这里本应该是公司第二把交椅的地盘,也是陈靖言给凌绪预留的位置,结果被后者用破导演的头衔霸占。
而让凌绪决心拍戏的初衷也很无厘头:他没有当领导的本领,空有当领导的心思,思前想后发现当凌导也是实现梦想的途径之一。
尤其当陈靖言在人前称他为“凌导”时,凌绪那不可抑制的淫-荡笑容我都没眼看。当然我很能理解,被从小各方面力压的叔叔心甘情愿叫一声“领导”的感觉想想就虚荣又痛快。
我从没有任何贬低凌绪的意思,只不过他真是富家子弟中的奇葩。除了优越的背景和好看的皮囊,还有那口在国外留学不得已练就的流利外语,在他身上显不出半点贵公子该有的内涵和气质。尽管凌绪的接地气多半是和我相处久了造成的,但我还是厚脸皮与他厮混,颇有狼狈为奸的架势。
明知这样想不对,可我控制不住念头的产生——吊儿郎当又怎样,起码我俩是同类人,谁也不会瞧不起谁。
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沉浸在睡梦中的同类,不得不感叹他静止的时候最正常。白皙光洁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蝉翼般的睫毛,即便这张脸我看了二十年,偶尔还是会移不开视线。
看了好一会儿,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挪到凌绪身旁,低下头研究他的五官是否需要做改进看起来更完美无瑕一些。从眉毛到鼻子到嘴巴,每样我都细心打量,连自己都觉得今天特别闲得慌。
我突然想到,按照狗血剧本来演,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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