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姜又跟他开玩笑。
***
事先咨询过天葬仪式多在午后两三点进行,程放、陆时寒和老王启程不算早,算准时间才出发。
通往天葬台的那段路两侧的山坡都是积雪,薄薄的摊在黄土地上,量不多,胜在均匀。
远观天地之大,只有雪的白同天的蓝两种颜色。
肃穆的,原始的,纯净的。
快到天葬台的时候,远远地便能见到五色的经幡,巨石;再近一点能看到一些像黑点一样的人群以及那些体型庞大已然就位的秃鹫。
这里的天葬通俗些来说,就是让秃鹫啃食经过天葬师分割的往生的人的遗体。
***
老王见过天葬,不再好奇在车上等。
陆时寒同程放下车。
秃鹫和观仪式的人群被一道铁丝网隔开。
这些秃鹫的体积很大,双翅展开能有数米长。
陆时寒迈步往观礼的台阶走,微侧身,突然见到一个扣着冲锋衣的帽子,戴着大口罩的女人站在台阶上,正看得全神贯注。
那件冲锋衣他看过已经认的,他更认的的是她那双随时都能向外迸射火花的眼眸。
程放也看到了:“寒哥,闻蘅也在。”
四周的人议论的声音都很轻,程放没喊“闻蘅”,慢慢向她踱过去。
程放走得快起来,陆时寒跟在他身后。
程放靠近时刚想拍“闻蘅”的肩,“闻蘅”似有感应般突然转身说:“你们挺拖沓。”
程放问:“抓阄抓到来?”
闻姜将视线从程放脸上调转到陆时寒脸上:“差不多,不全是。好奇人灵魂怎么上天,来看看。”
程放这点赞同:“对,想看看了不后悔,回去免得遗憾。”
闻姜:“那肯定。我还想看人怎么下地狱没得看,上天这个得看仔细了。”
程放:“……”
隔着这一段距离,闻姜能看到包裹尸体的棉被。远处衣着艳丽的天葬师开始围成一圈念诵经文。家属围在近处。
有些尸体从远处耗时许久运来,已经腐败,离得近了能够感觉到些陈腐之气。
闻姜看了眼四周戴口罩的人群,和没戴口罩的陆时寒。
他还是一脸暮雪千山,顽固地要命。
程放已经在蹙眉,可陆时寒特别镇定,好像此刻天崩地裂他都能无动于衷。
思绪一转,闻姜猛地扯下自己脸上的口罩,又突然迈步到陆时寒身前,微踮脚,将口罩一端挂在陆时寒的左耳上。
闻姜的动作快且出乎人意料,她正准备挂他右耳时,陆时寒出手攥住了她的小臂。
闻姜抬眼看他:“没别的意思,这脸我挺喜欢,护着点儿。”
她笑意盈盈地看过来,白如高山雪莲的脸盛放在陆时寒眼前。
陆时寒动唇,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小臂,另一只手摘掉闻姜挂了一半的口罩,语气坚决:“戴回去。”
闻姜任他攥着手臂:“不领情?”
她身体微微后倾,陆时寒下意识地伸手捞她,拎着的口罩又落到闻姜手里。
他冷着脸:“你自己戴,还是要我帮你?”
闻姜转手腕,想抽手。
陆时寒没放。
闻姜身体突然软下来,他适才捞她扣在她腰侧的手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下滑。
他进一步去箍她的腰身,拉近了,她拎着口罩的那只手又开始将口罩往他耳朵上勾。
锲而不舍。
陆时寒绷紧神色,闻姜脸色如常。
他懂。
戴口罩不是她的目的,她就是想撩他,归程越近,撩得越狠。
陆时寒顺时松了手臂,闻姜动作还没完成,被他半路拦下。他轻斥:“别折腾。”
闻姜:“这话说的有良心吗,我是身体折了还是脚腾空了?我怎么折腾了?”
陆时寒警告她:“闻姜。”
陆时寒早认出她了,闻姜不意外。
他眼中点漆蕴着坚决,声音却低,仅有闻姜和离他们最近的程放能听到:“你就那么放心这里的游客没人认出你,不会拍下这画面捅出去?”
闻姜反问:“你怕了?”
陆时寒说:“我不做人孙子。”
闻姜哦了声:“你心里有鬼,心虚?”
陆时寒睨她:“我不希望莫名其妙被写成谁的男人。”
闻姜眯眼问:“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两人的肢体相撞太过直接,天葬已经吸引不了程放,他紧盯着陆时寒和闻姜。
闻姜没得到答案,先安抚程放:“好奇?”
思绪乱成一锅粥,程放何止好奇。
“闻姜”这个名字被陆时寒云淡风轻地扔出来时,程放头都炸了。
再联系这三十多个小时他的所作所为,一个蠢字程放自知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
两人此前认识。程放这才确定。
两人又不算认识,不然闻姜为何连寒哥的名字都不确定。
程放此刻组织不好言语:“好奇。”
闻姜没吝啬,分享给他:“有点儿过节,打过一架。”
程放深觉难以置信。
陆时寒怎么可能打女人。
闻姜见他一脸震惊不意外,继续说:“那会儿浑,我还咬过他,没负责任。”
咬?
程放智商范围内能想起来的人与人的咬只有……吻。
这讯息进一步把他炸飞。
***
同时,不远处天葬仪式进一步进行中。
白布帘在仪式开始后遮挡住尸体四周,血腥的画面都在布帘后。
天葬师动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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