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澜环顾一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步,四周黄沙漫漫,不过她并不太担心,身为一个常年四处游玩,专走险远之人,这点记路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如果是动乱时期,记不记路根本没什么所谓。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扼住了娄澜的喉咙。
娄澜一惊,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对方说了一句维语,见娄澜没有回应,又笑了两声,用汉语道:“也是,这里没有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说,你是谁?”
娄澜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普通游客。”
“现在居然还有游客?”
好像所有人都对她跑到阿克苏来表示惊讶,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很奇怪吗?”
“哈哈哈。”那男人大笑起来,放开了娄澜。
娄澜没有急着逃跑,转过身来,这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意外的干净,也不像是本地人。
“当然奇怪,你的冷静更奇怪。”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当着娄澜的面点燃,用力吸着。
娄澜有种不好的预感,微微皱起眉。
那男人见她一直警惕地看着他,笑着挑挑眉,推了推手指间的烟:“□□,来一口吗?”
娄澜这下冷静不起来了,踉跄地后退两步。
“大,麻?”娄澜有点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嗯,最普通的一种,怎么样,缅甸进口的,绝对正。”
娄澜看着他戏谑的样子,用力抓紧了袖子:“我不吸毒。”
“看得出来,”那人围着她走了一圈,“啧啧啧,好久没见过南方的女人了,真的是杨柳腰啊。”
明显的受过教育。
“你不也是南方人?”娄澜假装自然地和他套近乎。
“是!你有点眼力。我叫乔阳,”乔阳把手随意搭在娄澜肩膀上,凑到她耳边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逃过一劫。”
娄澜还未来得及想他说的话,腰间就被一个硬物抵住,她瞬间浑身僵直。
她能感觉到,那是把□□。
乔阳笑着收回来,从她身后走开:“如果你刚刚逃跑,我会一枪解决你,荒郊野外,尸体都不必处理,最近死的人太多了,警察也忙不过来。不过你没有,这倒是出人意料。”
娄澜只觉得阴风阵阵,仿佛置身于寒冰地窖,冷得彻骨。
“对了,你叫什么?”
娄澜顿了顿:“娄牧。”
“娄牧?嗯,我们现在互相了解一下吧。”乔阳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
“反正我也不会放你走,互相不了解待在一起多没意思啊!”
娄澜心里猛地一颤,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好吧,我知道南方的女人讲究个矜持,那我先说?我平时跟恐怖分子来往最多,一般就是在缅甸和新疆倒卖点枪支炸弹什么的……”
“别说了!”他和牧灼光是死对头,一个不停地运炸弹,一个拼命在拆炸弹,娄澜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到了挑战,害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处境越危险,“放我走吧,我绝对什么都不会说。”
“你要走?不觉得不大可能吗?一个被通缉的亡命之徒,会放一个目击证人走?再说了,你要知道,长期一个人走在戈壁上总会寂寞,有个美女陪着也算不错。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娄澜紧张地咬着下嘴唇,已经逐渐渗出了血丝。
“你挺仁慈的。”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乔阳愣了下,忽然大笑起来,在寂静的黄沙中格外突兀:“千万别这么觉得,要是有需要,我会把你绑上炸弹丢到人多的闹市,然后毫不犹豫地引爆,送你,和他们,上天堂。”
娄澜不停地咽着唾沫,努力控制着自己狂颤的心。
“你信教?”
“谈不上,不过我的买家们都信,我耳濡目染,多少信点。”
“我想加入你。”
落日熔金时(3)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外人不让进。”小蒋非常坚定地对面前的两个人说,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冷清无比的基地最近居然总有人拜访。
“我们找牧灼光!他老婆丢了!”卫然推开好言好语的楚默,叉着腰焦急地吼起来,也不管面前的人腰上别的枪是不是真的能上膛。
小蒋显然被吼愣了,老婆?难道是娄姐?
小蒋只好呼叫了牧灼光。
牧灼光刚负重晨跑回来,头上还挂着大颗的汗珠,步伐依旧稳健,厚重的军靴掷地有声。
“卫然?”
牧灼光当然是认得卫然的,大学的时候没少见面,关系还算不错。
“我没空跟你寒暄,要不是楚默说你可以找到娄澜,我根本不会来找你!”
牧灼光脸上和煦的表情在炽热的阳光下骤然凝结,隐藏的戾气席卷而上,让他整个人陷入了阴影中,气势逼人。
“娄澜人呢?”他的嗓音变得完全不同,冷得可以结成冰晶。
“不见了!她消失了!”卫然哭喊着,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吵架,否则他们三个一起行动,她就不会失去联系!
牧灼光忽的嗤笑一声,表情却异常苦涩:“别跟我开玩笑,我嘱咐过她不要去偏远的地方,她一直很听我的话的。”
卫然和楚默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如果他们再说下去,牧灼光的最后一根弦就要彻底绷断了。
卫然红着眼眶给了楚默一拳:“我叫你不要把那些照片给娄澜,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带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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