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处的山黛,幽幽道,“若是大哥和二哥的阿爹在二十年内都没有让阿娘爱上的话,那么我们就算再给他们二十年的时间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我浑身一震,渐渐地,放松了攥紧的拳头。
三弟回头看了我和二弟一眼,道,“阿娘常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大哥和二哥若是强行要让阿娘去接受你们的阿爹。阿娘这一生是不会快乐的。”
随后三弟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为了阿娘能够生活得幸福、如意,我恳请大哥、二哥好好想想吧。”他说完,转身便离去,他离去的风姿是胜券在握的胜利风姿……
我阿爹、夜叔叔和白逸研在斗,我和二弟何尝不是和三弟在斗?本来以为三弟在阿娘的疼爱下性子会生得单纯一些,却忽略他始终是白逸研的儿子,有那样的父亲,儿子岂会是简单的理儿?
我长叹一声,声音嘎哑道,“二弟,我们输了……”出来的这些日子,心里异常的烦躁,我这般的做法虽然是成全了阿爹的一片痴情,但是对阿娘却有失公平。因为心痛和不忍,我每晚皆在对阿娘充满愧疚的梦靥中惊醒。我悔恨自己的不孝,我悔恨自己居然能够狠心地对那么善良,那么慈祥的阿娘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大哥,我们一直低估了三弟!”二弟不甘心的声音传来。
“……”我平静盯着三弟远去的的方向,并没有回话。
78力挽狂澜
当白逸研正要大批出动邶延楼的兵力去追捕三个孩子的时候,孩子们忽然自己回来了……
“孩儿知错了,还请阿娘责罚。”他们三人直直跪在我的面前,额头直往地上磕。
我冷眼定定看着他们,见他们把头都磕破了,不由蹙眉,但觉心肌阵阵抽搐,只得扭过头去不看他们。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逸研闻讯赶来了。
白逸研阴沉着脸,走过来抬脚狠狠地往三个孩子身上踹了几脚,孩子们身子受力向前冲,趴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丝。可见白逸研的那几脚用的力道有多么的重。
“白逸研,你住手!”当白逸研再次抬脚想再踢向孩子们时,我心痛地扑过去拉住了他。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就算我再气这三个孩子的胡为,我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白逸研一脚接一脚地往孩子身体踹。
白逸研气恨难消地眯了眯晶莹剔透的深邃黑眸,他睨了我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脚,深吸了一口气后,只听他的声音发冷,“把解药拿出来!”白逸研做事向来只会直取要害,所以他并不废话去问三个孩子到底在我们我们身上下了什么药,而是直接向他们要解药。
晨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他跪直了身子,磨破了笔的左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了四个小瓶子。随后,他双手捧着瓶子,高举过头,低垂着头,呈在我的面前,“红瓶的是给阿娘的解药,白瓶的是给阿爹、倾叔叔、夜叔叔的。”
我愣了一愣,缓缓伸手从晨儿手中接过四个小瓶子,记得晨儿在留给我的信中说是没有解药的,现在他一回来却把解药捧到了我的面前。我并没有去追究他为什么说谎骗我,因为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没有必要去问。
我才刚从晨儿的手中接过了解药,倾默蠡和夜琥焰也一前一后,步伐惶急地赶了过来。但见他们的脸苍白如纸,哀戚的神色中有着一种被亲人背叛的痛楚。
倾默蠡清澈的眼冰冷地盯向大儿子,漆黑瞳眸兀自收缩,他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拧眉,但觉有异,不由垂眼看向大儿子,正扑捉到大儿子转眼向倾默蠡时,一刹那的愧疚眸光。
我眯起眼,大儿子为何会去倾默蠡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愧疚?他是因为忽然跑回来向我认错才会觉得自己愧对倾默蠡么?
我闭了闭眼,狠狠地甩了甩头,觉得现在追究这些都已经没有必要了,毕竟事情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于是我不再去想这其间的复杂联系,只缓缓挪步,把手中的白色小瓶子分别分发到白逸研和夜琥焰的手中,当我伸长了手臂给倾默蠡药的时候,倾默蠡呆呆立着不动,他的眼神木木的盯着我手中的瓶子看,并没有伸手来接的打算。
“倾默蠡……”我蹙眉。
闻言,倾默蠡缓缓抬眼,他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后,不带任何情绪地从我的手中接过了小瓶子。
我见他接过了瓶子,心下便松了一口气,未想他却倏然变脸,把手中的瓶子砸向身旁的石头上,瓶子“啪!”地一声碎裂,瓶中的白色粉末浮游在空气里。
“倾默蠡,你又发什么疯?!这是解药呀!”我大骇,双眸狠狠盯向倾默蠡。
“我不需要这种解药。”倾默蠡冷冷道。
“……”我蠕蠕唇,却发现此刻的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表达能力,想要说什么却难以启口。他话中的某种意思说的很明白,我不可能会不懂。正是因为懂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与他说话。
与此同时,夜琥焰也把他手中的瓶子挥向石头,“砰!”地一声,瓶子应声而碎。
夜琥焰满脸阴霾,瞳眸颜色倏然转深,他冷峻道,“我和默蠡一样的选择。”
“你们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玩笑。”我怒红了眼。
倾默蠡冷冷一笑,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我们以命赌你的心,你对我们有心我们则活,你若对我们无心,我们活着也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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