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我!
我的一切都是祈赐予我的。
他的话语总是萦绕在我耳畔,怎么也挥之不去。
“丫头,你这个笨蛋!”
“丫头,别哭,我在这里!”
“丫头,别死在没有我的地方!”
“丫头,这是你的路引,而我就在你的路上!”
我从来不知道,他其实是个特别会说甜言蜜语的家伙,妖孽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可我始终忘不了的是……
“丫头,让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钥匙,我突然控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沐风是谁?小筝是谁?s又是谁?
不!我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祈赐予我的名字,世界上最让我动容的名字!
丫头!
虽然不符合我28岁的年龄,但是,它却是我最喜欢的称呼。
狠狠一把扯掉身上的婚纱,我边套上自己的衣服边给王义打电话,我想,这会是我这辈子发出的最甜美的声音。
“你用树枝刺穿了我的身体,但我的线还在祈手里,所以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一切,但我不能回应你的真心,如果要用自私,害你下半生痛苦不堪,那么不如现在我就出尔反尔,让我们都得到解脱。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挂掉了电话,迈开脚步,向着门外的黑夜奔去!
从来没有这么舒畅的笑过,真的,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犹豫,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哪怕不能成为一个母亲;哪怕心中还有对家的恐惧,那又能如何?
那是祈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有他在,什么困难又有什么大不了?
所以抱歉,王义,我不能嫁给你,我们离婚吧!
记忆里,那个天然的小湖没有变,我记得跨过这座清水桥,就能看见对面的草坪。
祈就在那儿等我,一直一直,为了保留这儿,从王义手中硬生生抢回来的,我的栖息地。
快步跑下清水桥,我踏上花园小径,穿过茂盛的植被和巍峨的假山,向着远处的房子跑去。
我知道他一定会在,这一路的脚灯通往不远处的那片暖光,院子里明亮的长明灯,不就是给我的指引吗?
算这小子有心!
正当我跨过小路跑过去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绿化带后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布袋子就往我头上套。
好在我反应尚算灵敏,猛然朝后撤了一步,闪避了过去,却不想他竟有同伙,从我身后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来不及想其他,一脚就对着冲我扑来的那人的老二踹去,同时狠狠一口咬在脖子上的粗壮手臂上。
我一向牙口利索,这狠命的一口下去,连血带肉,生生扯了他半两肉下来。
愣谁也受不住这两样疼痛,他们皆是闷哼了一声,同时松了手。
我见机立马挣脱了他们,跳开小径,想借着假山和植被的掩护,快点逃到祈那儿。
只可惜,这两位算有本事的,皮肉之痛到底不能奈他们如何,反应也是急速,见我逃开,立刻疾步追上。
对上我,只需要几招简单的小擒拿足够了。
我自然抵抗不及,不知缘由,心中不免慌急。
况且我好不容易回应了祈,实在不想半途而废,便更加拼尽全力挣扎,拳打脚踢,撕咬手挠,只要能用上的我都全部用上!
其中一人低声“切”了一句:“妈的!这娘们力气还真不小!”
另一个见我挣扎的太凶,狠狠啐骂了一声:“烦死了!”便粗鲁的扯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甩在假山上。
我双手撑着凹凸不平的山壁,仔细听得他们摸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带了一身的戾气朝我走过来。
武器?还是药物?
我暗暗从山壁的石缝里抠出一把泥沙,等他们靠近后,转身一把朝他们的眼睛里撒去,然后拔腿就跑。
“妈的!”其中一人火了,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马尾辫,用力一扯,又将我拽了回去。
大力让我的脚步凌乱,我控制不住身体倾倒的方向,下意识的环手护住肚子,却放空了后脑这块致命之处。
只听“咔嚓”一声,头部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一瞬间,意识像没了信号的黑白电视,噼里啪啦炸了我一脑子雪花。
我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一路黏黏湿湿的流了出去。
我能清晰的听到那两个人因为惊怕而颤抖的声音:“死、死了,怎、怎么办?”
他们甚至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我,而后像见了鬼似的夺路而逃。
哪怕我能听到远处的汽笛声,可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视野里一片黑暗。
祈,你看,我降落的时候到底还是撞了、摔了,真心有点疼。
疼一疼也好,疼了,我才能更加清醒,更明白此行的目的。
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想在此刻见他一面。
握着手里的钥匙,我咬着牙爬起来,凭着听力辨别方向,摸摸索索这一路的假山和树木,磕磕绊绊向前走。
我只有一个信念,不能一直让他等我,因为等待是一件十分寂寞的事,
我这一生,都囚禁在童年的阴影里,仿佛欺骗自己,欺骗别人,才能完整的创造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
可实际上,我是如此的胆小怯懦。
怕被爱,怕被伤害。
他用二十年时间让我明白,哪怕我百无一用,招厌的全天下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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