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把窗帘拉下来,扶他到床上坐好,笑说:“韩先生,洪总就是怕我们粗心把你的药弄错了,所以他从来不让我们动你的药,他每次给你准备药都得检查几遍才拿给你,你放心啦。” 韩谦点点头,指指床头柜的电话。
护工把电话拿过来,边替他按电话边说:“韩先生又要问洪总什么时候回来吧?他今天白天都绕着你转一整天了,晚上总得加班一下嘛……”
韩谦忙抬手摇摇,“别挂了。”
洪安东凌晨才回来,不洗脸不刷牙连衣服都不脱,倒头便钻进被窝里抱着韩谦蹭蹭,“宝贝,我回来了。”
韩谦摸摸他带着胡渣的脸,这才能安心合眼睡觉。
一家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洪安东一头要应付堆积如山的工作,一头还要将老婆照顾得无微不至,只可惜老婆不爱说话,他恨不得长十个心眼来揣测老婆的心意。正是分身乏术之时又多了件瘌痢头的事: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来找他了。洪总当真是欲哭无泪,喊来小潘一阵狂骂,质问她到底怎么办事的?!!
小潘很委屈的说:“这不关我的事啊,当初这女人哭死哭活的不肯流,是韩经理说不肯流就算了,给她一笔钱打发得远远的,别回来就行……”
洪总掀桌子,“放你妈狗屁?你立马给我找人把她拖去打胎,别让我再看到她!” 小潘怯怯道:“洪总,这都快到预产期了,打胎会出人命的。”
果真是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洪安东抱着脑袋无计可施,左思右想后,只得无奈的说:“送她到兰亭那先住下,我去问问我妈。”
这一问可把皇太后和太上皇乐坏了,凭空多出个孙子,俩老人家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当晚便乐不屁颠赶往兰亭去看望孕妇,原本想把人接到山上去安胎,洪安东当即虎下脸喝止道:我女儿还在山上住着,你们把这女人接上去什么意思?
俩老没办法,只能安抚孕妇好好养身子,新雇的司机保姆护工家庭医生保健专家一个不落全到兰亭报道,就怕有一点儿闪失。洪安东气得鼻子都歪了,寒着脸问小潘:“你看现在怎么办?” 小潘也很为难,“洪总,洪老夫人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来他们得留着,至于这个女人,咳咳……你不给人家名分,总也得多补偿人家一点……”
“补偿?当初韩谦给了她多少?”
“不知道,韩经理签了一张支票给她,我也没看……”
“我看韩谦起码给了她几百万,这才过了多久就又来闹,胃口挺大……”洪安东面上露出些许狰狞,冷笑道:“她当初不听话现在给我招来这么大麻烦,我没叫她死就不错了,叫她自己掂量着点,生完孩子给她一笔钱让她能滚多远滚多远,再敢闹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现在我是一家之主,哄我爸妈没用!”说完,起身抖抖大衣披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小潘打了个哆嗦,心下暗骂:男人都是狼,吃完还要反咬一口!
安东回到家里,呵地一下笑得白痴兮兮的,抱住韩谦先啃一口,“宝贝,我回来了,想不想我?”
韩谦很失望的说:“宝宝。”
洪安东更失望,“怎么只想着女儿都不想老公啊?”
韩谦看他一眼,低下头,还是那句:“宝宝。”
“好好,今天才周五,你急什么?明天我就把她接来,”洪安东在他的轮椅前蹲下,“这死丫头一来我就失宠了。来,上来,我背你下去吃饭。”
韩谦攀上他的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今天,迟了。”
洪安东扭过头用脸颊蹭蹭他的鼻尖,“宝贝,我可是一忙完就回来了,别这么强求我嘛。” 韩谦涩涩的道:“对不起。”
周末的时候洪安东把宝宝接来了,小丫头被洪叔叔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差没在脑袋上系一个蝴蝶结,韩谦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和女儿聊聊天,问她这一周过得怎么样,女儿很高兴的说:还不错!洪爷爷给我买了一对小兔子;死麦东半期考抄我的考卷被老师抓了;我收到一封情书……等等等,叽咕叽咕说了一大通。
韩谦欣慰之余还是有点失落:他天天都惦念着女儿,而女儿没有他也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周天下午,洪安东把宝宝送回山上去,回来的半路上接了个电话,是小潘提醒他别忘记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酒会。洪安东回家兴致勃勃地给韩谦打理打理头发,准备带韩谦一起去。 韩谦脸色很差:“我不去。”
洪安东给他找来一套利落的西装,温温柔柔地在他唇上吻一下,态度却是十分强硬,“去,以后有这种场合我都带你去,酒会上都是以前的老熟人了,你醒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去和老朋友们打打招呼。”
医生嘱咐过韩谦应该多融入日常生活,多于人接触,洪安东正愁没有机会呢!他整天和韩谦碎碎念说个没完,而韩谦却没有几个笑容,他问韩谦想要什么吧?韩谦也只是摇头。 洪安东觉得韩谦整天呆在家里怪无聊的,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扩展扩展他的交际范围让他多说说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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