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呵斥他,动手抓他头发,真是活的不耐烦。
他打不过池糖,还打不过她么。
金水月不过是个弱女子,马车空间狭小,顾天齐下手又没轻没重的,没一会就变成一只猪头,脸蛋肿得都不能看了。
“堂姐。”池糖拈起一颗葡萄放嘴里,甜得她眯起眼睛:“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卖到窑子。”
“你敢!”金水月猛地抬头,眼中寒意炸裂。
“哼。”池糖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马车日夜不停,一直南行,池糖倒是不需要如厕方便,顾天齐也能忍,就是苦了金水月,憋得肚子都要爆炸。
“停车,停车!”她喊。
“你能不能老实点?”池糖甩过去一颗葡萄,真是烦死了。
“我、我……”金水月憋得满脸通红,“我要方便。”
“事多!”池糖瞪她一眼,抬脚踢了踢顾天齐:“你,带她去方便。”
“我?”顾天齐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池糖踹了他一脚:“快去!”
见池糖真让个男人跟自己去如厕,金水月都要疯了:“金清,你疯了么,不用他陪,我自己去。”说话时她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边橙说得对她就是她心善了,当初阿理说要将金清卖入青楼楚馆,她还不同意,心疼可怜金清,现在看来她的心软全是笑话。
“不去拉倒。”池糖没空扯皮,拿棍子敲了敲赶车的顾天齐,吩咐:“不用停车,继续赶路。”
“金清……”金水月大叫一声,想要怒斥,不料刚喊了两个字,就哆嗦了一下,全身颤栗,脸色通红。
她……她居然漏了几滴!
长这么大,金水月还从没这么丢人过,前世她是高贵地理国公夫人,出入婢女环绕,如厕都是用金桶。今生,金家是大家族,祖母疼爱,没受过什么委屈。
可如今却……她目光转冷,幽幽地盯着池糖,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瞧见金清的异常,池糖蹙了蹙眉,有些嫌弃,不想伸手碰她,就用木棍将她捅下马车:“别弄脏了我的马车,赶紧到后面方便。”
金水月就这样被池糖捅了下来,马车行驶的快,她又掉下来得突然,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雪白的里衣里裤全变成了黑的,连她自己也吃得一嘴的灰。
此时此刻,她活脱脱一个乞丐,哪还有当初出尘高华的气质。
金水月气得胸口疼痛,好半天呼吸不畅,因为实在憋得慌,再是高贵的人也奈何不了三急,她只能忍了羞,在大道上方便。
方便后,她四处望了望想逃走,可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一个身无分文衣衫不整的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即便认得路走回京城,但看她这副样子,也难免让人嘀咕贞洁有失。
一时之间,金水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在原地停留半天,而池糖也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马车跑得飞快,她们早就甩脱理国公的跟踪,又连续赶了几天的路,离京师不知道多远,金水月根本跑不掉。
她若是识相点跟着自己还算是聪明,若真是傻透了自己逃走,说不定被哪个恶汉捡回去当媳妇。
好在金水月没傻透,颠颠跑了半天总算是撵上池糖。
池糖吩咐顾天齐:“停车,让她上来。”
顾天齐不乐意,马鞭甩得劈啪响:“我是你想吩咐就吩咐的么,你怎么不自己拉她。”大少爷脾气一上来,他就有点不管不顾。
池糖摆摆手不想跟他计较:“行,就让她跟在马车后边跑吧。”
顾天齐此人耐揍性十分之强,被池糖胖揍几日后就变得皮糙肉厚了,等闲打不疼他。而且他还自悟了一种减轻疼痛的方法,只要挨打就外放内力护在挨打之处,减缓力道。几顿揍下来,非但没打怕他,反倒让他悟出方法。
如此池糖也不耐烦打他,虐人不能只用一种方法,得想别的法子。
太阳大,金水月只跑了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嗓子又干又涩,而且她还没穿鞋,土道都是小石头,脚底磨得血肉模糊。
就这样从中午跑到晚上,她几乎虚脱。
“停车吧。”池糖道,走了好几日,她从家里带来的食物都吃光了,而且总吃干粮也难受,她想吃点菜,吃点肉。
“喂,好看哥哥。”池糖戳了戳顾天齐,“去打点野味回来,我要吃烧烤。”
顾天齐不耐烦地把肩头的棍子拨开,“你怎么事这么多,荒郊野岭的哪里有野味。”
“就是荒郊野岭才吃野味呢,不然吃人么,快去,你既然带我私奔,就得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顾天齐接这活时想的是找个丫鬟服侍他,如今倒好,找了个祖宗供着。也不知道她一个大家小姐是怎么养成这副性子的,粗鲁鄙陋,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不去。”顾天齐冷声,“要去你自己去。”
“好看哥哥。”池糖凑过去撒娇抱着顾天齐的胳膊一阵摇晃,“去吧,去吧,我要吃肉。”
顾天齐被她摇得胳膊都要掉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力气,“不去。”他想要把胳膊抽出去,不料怎么都抽不出来,气他干瞪眼。
池糖既不生气,也不揍他,就是扯着他的胳膊摇晃,一遍一遍重复要吃肉。
顾天齐只觉魔音环绕,念叨的他脑袋都大了,耳朵嗡嗡响。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能磨人的女人,她真是老天派来故意折磨他的。
打又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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