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里,正是有了她的陪伴,所以悠然生香。年轻原本就值得怀念的,更何况他们两个当初爱得那样浓烈,更何况他们最后还没有一个好的结果。结局太悲惨,所以才让他格外缅怀,非要把自己放在回忆中。他不是不知道他应该走出来,但是比起爱上其他人,他更愿意固守一隅,安安心心地回想曾经的美好。
人这一生,会碰到很多人,每个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都会不同。李悯儿是他要珍藏的回忆,他也一样愿意要跟田蜜携手,走入世俗的繁华当中。没有哪个好哪个不好,但是比起随处可见的世俗繁华,那些被回忆打磨过的青春年岁,因为已经流逝,显得更加珍贵罢了。
以前对田蜜,勉强称得上有好感,她跟以前追求过他的那些女孩子比起来,显得知情识趣多了。而且她胆小听话,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质疑。跟李悯儿或许是棋逢对手,然而到了田蜜面前,就成了他的主场了。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田蜜看得透透彻彻,甚至连她下一句要说什么都再清楚不过了。棋逢对手固然让人每天都有新鲜感,但是掌控一切,更让他觉得安全。
连顾奕之自己都承认,在他跟田蜜之间,是田蜜迁就他多一些,田蜜做出的牺牲多一些。
他以前知道,却不为所动。每对情侣之间,总有自己特定的相处方式,田蜜如果不愿意大可以离开,他不会强留。她既然愿意留下来,那就说明,跟地位的不平等比起来,她觉得跟自己的相处更重要。虽然“食得咸鱼抵得渴”这句话放在这里有点儿不恰当,但却很好地说明了他跟田蜜的关系。
但是一切,都被今天下午那滴泪给融化了。
43|第二十三章
第一章
易西辞刚刚回到办公室,坐她对面的邬妮妮就连忙朝她招手,“贱人峰招你出去干什么了?”
“采访简方知。”话音刚落,坐旁边的陈晨立刻闻风而动,凑了个脑袋过来,“他有病啊,打击报复也不是这个打击报复的方式啊。”
“就是。”邬妮妮连忙赞同,“这谁都知道简方知是个油盐不进的货色,就是我们老板亲自出马人家也不一定要买这个账,让你一个刚回来的人去,他有病吧?他那么能干,干嘛不自己去呢?”
陈晨连忙拉住易西辞的手,“你可不能答应。”看易西辞没做声,陈晨立刻急了,“你答应了?”易西辞无奈地瘪了瘪嘴。
“诶,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陈晨甩开易西辞的手,“他这摆明了是欺负你,看你不顺眼,你要是不答应,他还找不到错误,你答应了没办到,反而还给他落下把柄了。”
这道理易西辞怎么会不懂,但是,“我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这次度过了,他还有后招等着我。”
“要不然你去跟王总讲,调部门吧,我们这地方你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你原本就不是做这一块儿的。”邬妮妮话音刚落,陈晨就否定了,“不太好,她现在刚进我们杂志社,什么成绩都没有,相当于是没有底子,你叫她拿什么去跟王总讲?说到底,还是咱们能力太小,人微言轻,所以人人摆布。贱人峰那种货色,要啥啥没有,除了个小心眼儿,但谁让他比我们多吃几年饭呢?”
邬妮妮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他也就多吃几年饭了。”
易西辞在旁边听着,看着这两个比自己稍微小点儿的女孩子愤懑不平地在那儿抱怨,提醒她们,“好了,赶紧做事吧,等下他来了有找你们的错误。”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先出去了,等下他问就说我出去采访了。”
陈晨朝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别中暑了。”易西辞朝她点点头,提着那个巨大的牛皮口袋,出了办公室的门。
刚下电梯,外面的热浪就一阵一阵地涌上来,仿佛要把人吞噬一样。易西辞抬头看了看头顶七月的骄阳,还没开始走脚步就有些发虚。她翻出智美集团的地址,照着搜出来的公交车路线,上了车。
智美跟他们杂志社隔得不远,都在市中心的范围里,不同的是,智美是最中心那一块儿,他们报社要偏远一点儿。从外面走进智美的大楼,感觉像是从火焰山掉到了冰窟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壕一样,智美里面的冷气开得人想打颤。易西辞走进去就打了个冷战,她走到前台,拿出自己刚刚印好的名片,递给前台那个美丽年轻的姑娘,“我是《新旧周刊》的记者易西辞,有个商业采访想约见一下你们简总,请问可以帮我传达一下吗?”
前台朝她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并没有去接她的名片,“请问女士你有预约吗?”
易西辞一愣,随机自嘲地笑了笑,“没有。”
“那抱歉了。没有预约,我们这边是不会接待的。”那个前台对她说道,“不过你可以把名片放在这里,等下我们会为您向上面传达,如果简董有意向,我们这边为跟你主动联系的。”
商业托词谁都听得出来,但是易西辞也没有生气,将名片再往前面递了一下,“那就多谢你了。”
她交完名片,就转身出去了。片刻之后,从电梯里面出来一个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职业装的年轻女孩子,前台看到她,连忙冲她笑道,“思彤姐。”那个女孩子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这几天有什么事情?”
前台把这几天收到的来访都给她,又把各种事项挨着跟她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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