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的事情暂交他的手下管理,一切事宜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第一批实验成果已有成效,等初春时分再进行第二播的下种。
至于十二区的矿区的事情,他只简单描述了一下,并末赘语。
“那止兰呢?”靳长恭想到皓月院长,他还在不在徽州?
“止掌事也随少主一道回八歧坞了,今日夜已深,如果靳公子与诸位不嫌弃,请暂住一宿再行起程,可好?”农副管事温和有礼地邀请着。
主子曾有嘱咐,不得怠慢这位靳公子,虽然他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能够得到少主如此的关注,必然不是凡人。于是他必然会将礼数尽量做到最好。
靳长恭原本就是上来蹭住,蹭吃,蹭喝的,自然不会跟公冶的下人客气,一行人便轻装便携住了一夜。
第二日,农副管理准备好了干粮与一些路上用品,糕点之类的东西,送了他们下山。
靳长恭没有见到公冶固然有些失望,可当她知道她离开,他将一切都依然进行得很顺利,有几分郁闷的心情亦清扫一空。
离宫大半年,靳长恭深深感叹,靳国还没有垮,真是大幸啊!
而花公公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如丝,堪称祸水绝艳一枚,当然要脑补他的真容,而不是现在那张粉头粉面的脸,而契则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暗道:亏你也明白啊!
回到京里,圆月高悬,此时正是中秋时分,只见京中一片喜庆之色,中秋玩花灯,彩灯红绸挂满了街道,灯树花火,护城河随近由佛山秋色正在举办“女儿节”。
平日稍显宽敞的街道,今天日里越熙熙攘攘,擦肩接踵,人人都提着一盏花灯游玩,在靳国过秋节喜俗,就有将“女儿节”彩灯放入江中漂流玩耍的活动。
其实“女儿节”说白了,就是一个痴男怨女,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出来,堂堂正正“相亲”的一个活动,因为今天靳帝是绝对不会出来杀人的,所以那些一直深藏在闺阁的妙龄少女,也得以出来松一口气。
永乐帝讨厌女子,并不只是一个传言。
至于为什么“女儿节”这一日永乐帝不会干扰别人的幽会,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知道这一日皇宫会很安静,像死了一般的安静。
靳长恭一行人回到京中,正巧碰上“女儿节”,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干脆地交通瘫痪,她只好让星煞将马车赶回去,她跟花公公他们步行回宫。
那些彩灯各式各样,芝麻灯、蛋壳灯、刨花灯、稻草灯、鱼鳞灯、谷壳灯、瓜籽灯及鸟兽花树灯等,令人赞叹。靳长恭也觉得有趣,买了三个,她要的是一盏兔子灯,给了花公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怪,再递了一盏猪头灯给契,可想而知他的手是如何颤抖地接下。
而她自己的地一盏则是一条蛇,扭扭曲曲地向上盘旋,乍一看都的很像一种东西——
米,田,共!(粪!)
花公公与契见此,同时都认定了,他们的陛下对于彩灯的鉴赏水平,实属哪样拿不出手,挑哪样,手抽性!
一路走来,不少人先是痴迷地盯着靳长恭,一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那是张比月色还惑人的脸,不似精致得极点的妖孽,不是山润玉石般的温润,而是一种带着邪气又清冷十足的美,夜色弥漫下,就像一株黑色的曼陀罗。
可是,当视线落在靳长恭身边的那道血色妖娆的身影时,他们眼神一个激泠,只觉心底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寒意,他倒是媚色的凤眸轻挑,流转间蛊惑随之蔓延,可是他神色森然阴冷,就像一只随便吐着舌沁的毒蛇,任何觊觎他陛下的人,都会被他一口吞蚀殆尽。
另一边那个人,虽然面孔也是万中挑一的令人印像深刻,但是他举止却略显浮夸,没有半点礼仪风范,活像一个乡下小伙子似的,东瞧瞧西瞅瞅,眉宇之间呼之而出的无知感觉,令人无语。
契的确从小在商族长大,像这种盛会自然少而少见,自然觉得多怪,他寻思着明明整条街道已经够亮了,为何人人还都拿着一盏彩色的花灯。
靳长恭懂得也不多,却懂得装,从别人来看,她并没有出任何差错,可惜你倒是形象好,可身边那两头“凶兽”却足以让别人对他们投以怪异,敬而远之的视线。
“陛——主子,人太多了,您可得当心点儿~”花公公护着她一路前行,瞧着人们渐渐朝着河边游走而去,担心挤攘得厉害,分冲散开来。
“他们干嘛把灯放在河里啊?”契看着河面上各式各样的彩灯,抽了抽嘴角,不解地问道。
靳长恭瞧了瞧四周,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了,赶紧拖着契这个愣头青,随着他们一道朝着河边挤去。
“别放开手,别问废话,等一下再跟你解释。”靳长恭左手拿着一盏灯,另手抓着一只野人,侧头跟空着一只手,极度怨念,眸光含着泪花的花公公喊道:“你对京里熟悉些,如果被冲散了,就去河边找我们……”
还没等她喊完,一波人潮又拥了过来,花公公一瞬间便被淹沉了,靳长恭觉得这“女儿节”恁恐怖,好像整个京中的人都集体出来奔潮,到处都是吆喝声,叫喊声,失散的找人的人,挤得恼火的骂人,被撞被推,都你推我,我推他。小孩大人都撩起嗓子使劲折腾。
“啊!我的脚!混蛋,别挤啊!”
“娘~呜哇啊~娘~”
“公子,你在哪里,公子~?”
靳长恭感到头都大了,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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