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其他人都不敢看的热闹,他们看的热血沸腾,欢欣鼓舞,还不至于担心被主子一刀砍了脑袋。
何况这个新上任的太子贤明又没有太多的架子,手段也令人不得不赞一句高明,当天就与这些派遣给他的暗卫真刀真枪的打了一场,将这帮刀口舔血的奴才们收拾的心服口服。可就算太子再怎么温和,也毕竟是太子,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谁都清楚,是以能有今日这围观的盛况,都来自于紫衣置之不理的暗示——夜长留的杀人技巧是这个时代所不能拥有的,而这些暗卫日后是用命来保卫紫衣的安全,他们的武功越高超,技术越过硬,也就相当于紫衣的性命更得保障。
端王漫步来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就见了这么一圈勤奋好学的人将门槛堵得水泄不通,往日的耳听八路都彻底失了效用,将那纸窗捅的千疮百孔,各自占据了一个视线良好的观望点如饥似渴的睁着眼睛,保持着欠身伸脖撅屁股的一致动作。
早朝乃是辰时下的朝,端王被夜长留毫不客气的撵回了府,回到府中想清楚事情经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心所欲的从书房一路砸到正厅,霹雳巴拉的砸掉万两银子才平静了心情,之后在满地狼藉中舒畅闲适的就着小咸菜喝了一碗小米粥,直等到午时一刻,夜长留仍是不知所踪,才满腹怨言的坐了轿子来找。
端王有样学样的在纸窗上捅了个窟窿,眯着眼睛向内瞧去。
紫衣手中长剑寒芒凛冽,一双星眸又深又暗,眼底寒气不断攀升。他脚下步法变换,身形恍若鬼魅,内力充盈以致瞧着如移形换影一般,夜长留面上毫无惧色,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收在身后,唐刀横扫之处气势如虹,刀法走势诡秘难测。二人衣冠均有散乱,紫衣头上的发冠被削去一截,看起来略有狼狈,夜长留胸前衣襟处亦有一道被剑气所伤的痕迹,却似乎是没有见血的样子,令端王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夜长留又不是左撇子,平日练剑也都是右手,现在用不擅长的左手与紫衣相斗,这和自断一臂有何区别?
注意到了这些细节,端王不由得怀疑起那情蛊的效用来,连他这不会武功的都看得出这二人无一不算是高手,你一剑我一刀的打到了现在,均是累的汗湿重衣脸色苍白,除了坏了些衣服掉了些头发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任何伤痕……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若有所思的挑了个看起来最为顺眼的屁股,撩起下摆抬脚狠狠一踹,一脚将那武痴踹的跌进门去,天降横祸的对方不愧是皇上选剩了才留给紫衣的暗卫,还未等摔在地上就稳住了身子,转过头来又惊又怒的瞧着他。
端王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撩袍袖施施然的走了进去,选了个安全的角落,纯粹在嘴上客气着:“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紫衣横剑隔住夜长留的攻势,眼底杀机乍现,面上却微微一笑道:“端王不必多礼。”
夜长留的神智并非一直受制,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选了不擅长的左手,眼下见端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皇宫,登时亦有些心惊!她一向只知道《惊鸿》上将这位王爷描写的权倾朝野,却一直没能直观的感受到其权倾朝野的力量。此时亲眼所见,皇宫内千百侍卫,数千宫人,就这么眼睁睁毫无阻拦的让端王闯了皇宫,并且一路平安无恙的走到了御书房。
端王既然可以走到御书房,自然也可以走到东宫、走到皇上的寝宫,然后一刀杀了他!
颇有同感的还有身为太子的紫衣,他瞥了一眼端王,见对方绝无下跪的意思,暗暗咬了咬牙,即使端王并未如此的得到夜长留亲睐,他也非要杀他不可!
二人心思皆是一闪即逝,再抬眼时就见端王笑得邪气又漂亮,摇摇冲着夜长留一拱手:“这不是夜大人么?怎么陪太子殿下比划招式么?”
他口中这么说着,摆明了撇清夜长留与他并无关系,是以他绝对没有什么逼供篡位的念头,暗地里又冲着夜长留勾了勾手指。
夜长留此时神智暂时压倒了情蛊,占据了上风,凤眸一挑流光溢彩,在端王看不见的角度,俏皮的冲着紫衣眨了眨眼,在对方愣神的刹那,一刀磕开紫衣的剑柄,身如浮云般悄无声息的连退三步,一直退到端王身边去。
她此时才算真正清楚,紫衣此时处境危如累卵、险象环生。若是端王不再顾及名正言顺的好名声,当真不走,就此逼宫,且不说紫衣还能不能名正言顺的做这太子,皇上会不会真的毫无保留的将其手中的秘密力量全盘托付,明日清晨会不会改朝换代……单是紫衣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紫衣武功固然不弱,可平生更爱医术,少年时练功就时时懈怠,不得不与人交手时,也更加偏爱下毒,交手便只能靠那一身不凡的内力压制对手——如此种种,夜长留一试便知。再者古往今来从无一人能在国家机器和千军万马之中毫发无损,若有,那也必定不是凡人。
夜长留心口一窒,她无法想象紫衣死去,甚至连受伤都不情愿去估测,于是她装出被情蛊完全控制的模样,默不作声的顺了端王的意,跟着他离开了御书房。
端王为人谨慎,整个端王派系俱是听他一人指挥,如同整个派系的头脑。而只要把发号施令的头脑带走,那其他四肢再怎么孔武有力,也终究会慢慢迟缓,归于消亡。
紫衣眼神冷峻的注视着端王那一袭殷红的衣袍消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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