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水,方对千狸说道,“奴婢替王妃擦拭一番。”见千狸点了点头,便微微挽起千狸的袖子,替千狸轻轻擦拭手臂。千狸仍看着镜中的越王,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奴月还以为千狸是看镜中的自己,轻声说道,“王妃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
千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云外镜收起来。桑子便跳了出来,朝着千狸示意一番,便飞了出去,千狸拦都拦不住,未免又有些担心桑子,打算等桑子回来再睡,便对着奴月轻声说道,“我不大睡得着,你不如陪我说说话。”
原本时间流逝对蛮蛮而言不算什么,此刻却格外觉得漫长,不过等了一个时辰,却仿佛过了二十年似的。蛮蛮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撑着子骨的手,低头对着子骨喃喃道,“谁说他一定会来。”便赌气将子骨收了起来,飞身到池中摘了朵花骨朵上岸,用法术将花骨朵催开,拿在手中略有期待地把玩着,忽然间听得有人的脚步声,立即站起身来朝声音出看去,便见得程猬左手撑伞右手提着灯笼而来。
程猬走近,便连忙将伞往前一推,“姑娘,这么晚了,你是哪个宫的,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蛮蛮手拿荷花笑着说道。
程猬心里不大明白,只疑惑地看着。蛮蛮见了,便解释道,“我是兴王妃身边的,我叫蛮蛮。”
程猬这才想起是前几日的事,但对眼前的侍女的确并无太多的印象,转而警觉问道,“兴王妃今日并未进宫,你如何会在这里?”
“我……”蛮蛮愣了愣,随口编了借口,“我在宫里忘了时间,所以出不去了。”
“那你刚才为何又说知道我会来?”
“我……我就随口一说!”蛮蛮将脸别过去,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
程猬只觉得好笑,便说道,“现在雨下得这么大,我带你去避避雨吧。”
蛮蛮听了,便越发往伞里钻,随着程猬朝前走去。沿着听雨池往前走,没走多久,便见得一片竹林,蛮蛮随着程猬绕过竹林,沿着石径小路,才走了不到五十步,便见得有一排已经荒废了许久的房屋,从房屋延伸到竹林的空地上,还有一架秋千,秋千椅上下耷拉着,一看便是年久失修的痕迹。
蛮蛮不大敢有所作为,只跟在程猬身后,程猬便带着蛮蛮进了废屋,将散落四处的废木头拾了过来,燃起了小小的火堆。程猬又看了一眼蛮蛮,背过身去将铠甲掀开,撕了里面的一大半衣衫铺在地上,方对蛮蛮说道,“你先坐下烤烤火。”
蛮蛮见了,越发心里感动起来,满怀心思地坐了下来,程猬便隔着一段距离也坐了下来。程猬见蛮蛮手里还拿着荷花,便对她说道,傲得很,你将它摘下来,就算放在瓶子里供起来,也活不过一天。”
蛮蛮朝着程猬得意一笑,“我说它一定能活过。”话一说完,便将荷花递给程猬,“送给你,让你验证一下。”
程猬听了便站起身来,蛮蛮只好奇地看着他。程猬找来一个旧花瓶,靠着雨水洗干净了,并接了些雨水,这才从蛮蛮手中接过荷花放入瓶中,又搁到那废桌之上,在灯影中看着,使得整个房屋都充满了生气。
程猬看了一眼蛮蛮,见她全身上下透着满满的少女气息,便不禁微微一笑,蛮蛮见了便直言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这儿看起来很是破旧,都没人打理。”
“这儿是前朝旧地,宫里一直不许人来的。”
“那你还敢过来!”蛮蛮惊道。
“你都敢夜不归宿,我如何不敢到这里来?”
蛮蛮整个双眼瞪得老大,忽然间又猛地笑出声来,程猬看着她亦觉得好笑。蛮蛮停住了笑容,这才说道,“你叫程猬,字怎么写?”
程猬便用着烧黑的木条隔着灰写了出来,蛮蛮嘀咕道,“我不认识字。”
“程是姓,猬是刺猬的猬。”
“刺猬的猬?”蛮蛮大笑起来,顾不得所谓的仪态,程猬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失礼了。”蛮蛮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说道。可话一说完,看了一眼程猬,想起刺猬的样子,又大声地笑了起来。
程猬在一旁越发地脸上红了起来,等蛮蛮笑得差不多了,才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家父取的名字这么让姑娘瞧不起?”
“没有没有,”蛮蛮摆了摆手,“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越王正在房中看着小螺,忽然间见得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儿飘了过来,便随着那纸片儿的飘动而转着眼珠,却不想那纸片突然变成厉鬼的样子,越王立即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神情。桑子朝着越王接着再做鬼脸,像什么忽然挖出眼珠子,吐出长长的舌头之类的,越王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桑子觉得没意思,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在桌上泄气地坐着。
越王心里知道是千狸让它来的,便微微一笑,取了笔墨在细纸条上写了句话,将纸条卷起来交给桑子。桑子便裹着那纸条飞走了。
一等桑子回来,奴月正在床边打着瞌睡。千狸则歪在床上良心不安地借云外镜看蛮蛮的笑话。桑子过来将纸条递给千狸,千狸愣了愣接了过来,只见得字条上写着:好生照顾自己,赎回兴王之事,还需劳烦于你。千狸觉得心里一暖,将纸条重新卷好放入荧光首饰盒中,又向桑子问了越王的事,闹到五更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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