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上她的视线,反而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两手臂交环在胸前,“弯弯,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说了吧,让我们在这里,我们能惹谁,谁敢惹我们?”
他说话的时候,连个声音上的平仄都没有——
那态度可明确,与他们自成一体,将她撇在外。
她一滞,明明是她质问他们的好不好,怎么就成了针对她的批斗大会?“你们耍赖——”她被挤兑的脑袋空空,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拿手指着他们,一个个地指过去,“你们耍赖,你们都耍赖——”
“哟哟哟——”还是奔解放那调侃的声调,显得忒特别,跟唱大戏似的,非得叫人的耳朵都不舒坦,当然,他的话说得更不叫人舒坦,“人家一句话,你就跟人跑了,还说没惹人?”
她跟谁跑了?
弯弯手指着自己,都给弄糊涂了,哪里有跟谁跑过,她一向都是一个人跑的,找个人带她跑,有那么多闲功夫来浪费时间?简直是红口白牙,什么事都敢说了!
当然,于这事上她觉得理直气壮,下巴高仰,视线向下,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来,“奔解放,你别长了嘴跟狗嘴似的,谁跟谁跑了?”她想捋袖子,结果手碰到包着的那只手,疼得她眉头直抽抽——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是真的?”
她一疼,一激动,就来必诚眼里就成她想掩饰的证据,那脸色比刚才还要不好看几分,想着最近的事,真把人吓坏了,一直以为还没能有什么事能把他给吓着了,结果来了那么一出,还自杀——
一浴缸的水,染得红,他想都不敢想,当时要是晚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就这么想死?”
他再加上一句,盯着她,那目光跟要吃人似的,两手握成拳,恨不得去看看她脑袋里都弄的是什么,还敢拿自己开玩笑,这一次敢割手,下一次,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话几乎是他们几个人的共鸣,那眼睛都是死死地瞪着她,就是连肖纵也没法子幸免,虽说这几个人中年纪算他长,面对这种事,他的经验又不比他们多,甚至还要少,他们几个都淡定不了,他当然淡定不了!
一双双眼睛,那种瞪法,分明她要是再有什么念头,估计都不需要她自己来动手,他们就能“成全”她,当然,不是一了百了那种,他们会让她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一想到这个,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他妈的乐意自杀呀,她不就是想吓吓人嘛,哪里晓得会成这样子——
嘴唇动了动,她真是脑袋的杂乱想法,不知道把事实坦白一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事儿她还只能律女士说过,还编了个蛋疼的理由,当然,她总不能跟律女士坦白说自己跟来必诚早就有了不得不说的关系——
因为不止是与来必诚,还有别人……
“谁想死啦……”她的声音低得不行了,几乎就藏在喉咙底,没敢把话往高声里说,而且越说越轻,轻的几乎跟没说一样,“我哪里晓得让人白白割了一回……”
想想这事她就后怕,要是……万一……
她赶紧抱住自己,两眼巴巴地对上他们充满怒意的眼睛,比刚才还要吓人,立时缩了缩脖子,声音都跟着尖了起来,“我没割,我没割,我没敢割,我就是吃了半颗安步眠药,醒了后就在医院了——”
“……”
“……”
“……”
“……”
四个人都相看无语,明明晓得她没胆子真寻死,真那么一做,还真把他们几个吓着了,刚开始还真以为她是豁出去了,一跑不成,想的这种锼主意——
“当天监控的带子没找着——”来必诚拉过一条椅子坐下,当时还真吓冷了,全身吓得发冷,斜眼一瞅已经低着头的人,一副“老实”样子,要是不晓得她那点小狡猾,估计就能让她这个“老实”样给哄了过去,“当时给她安眠药的客房服务员都没有找着,谁都说没有办过这样的事——”
奔解放到三亚最快,这方面他都是知道的,一手拉她右手,瞅着手背上的针眼,又看看她被包好的左手,眼神深幽的叫人害怕,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与他的手一比,她的手实在是小,不止是包容她的手,甚至像要把她的整个人生都包容在里头。
“我让他们把酒店所有工作人员的照片都发过来了,等会你来认一认,看有没有眼熟的人……”敢动他们的人,不想活了!
律成铭盯着奔解放的动作,眼底有点不满,到是没在这个时间点上发作出来,让奔解放占了先机,是他太过放松了,上前坐在床的另一侧,瞅着她的左手,想伸手去碰她的手,手恰恰地刚要碰到她的手——
却是突然地缩回去,不敢碰!
律成铭不敢碰,怕弄疼了她,“肖荃让人把肖里弄的样本给换了,你不用担心,要当律萌就当律萌,以后都会是律萌——”
她心里一突,离开时却是跟肖荃说起过这件,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是让肖荃给她把尾巴处理好了,别到时肖里拿出份她不是律女士的亲女儿,到时她还要混什么?
可现在一想,她不干了呀,小命重要呀!
再说了,她是巢弯弯,干吗非得当一辈子的律萌?
人就是这么奇怪,没得到时想把所有东西都拽在手心里,得到时,她忽然来了逆反心理,不想要了,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叫她自己都蛋疼呀,嫌自己都过于矫情,矫情的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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