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就站在那座只来过一次的木屋门前。
出了北京地界后,司机师傅看她的眼神透着防备,连她自己都渐渐没了信心。但就是这样七扭八拐绕来绕去地走着,竟真给她找到了这里。
所以她觉得,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抬起手,轻叩。
林拓也看到眼前站的人,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伸手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来,看清真的是她,伸开双臂,微微地笑着,仿佛他的失踪不过是一场玩笑。
她突然就觉得没了力气,腿都是软的,走上前去,默默地抱住他,身体却克制不住地颤抖。
他摸摸她的头发,安抚着:“喂喂,该哭的人是我,你哭什么。”明明是笑着说出口的话,她听了却更难过了,抱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些。
“我很想你。”
“嗯,我知道。”
“我看到许多你的机票。”
他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又放松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哦,是我的疏忽。”
“我见到了我的家人。”
“唔,好像我的家人办事效率都很高嘛。”
这个人,说话还是这么不正经,可她只觉得心疼。是真的在心疼,一点一点,眼睛又酸又涨。
她咬咬唇,还是带着哭腔:“林拓也,你是个自私的混蛋。”
他难得默了一下,还是轻声笑着:“嗯,我是。”
顾天蓝推开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黑t恤,头发乱成一团,胡子拉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瘦了许多。
终于大哭起来:“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爱我。
爱了这么多年。
你怎么能,这样,自私。
回北京的路上,他们窝在出租车后座,顾天蓝忍不住打量着他,过了一会儿皱皱眉,牵过他的手。
他这才睁开眼睛,好像真的很累,并不说话,只是弯起嘴角笑了笑。
她有些担心他:“你是不是很冷?”这个时节,北方内陆城市已经有些燥热了,他竟然还穿着长袖衫,手的温度也低得吓人。
他握紧她的手,轻轻摇着,声音有些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又静了静,仿佛才下定决心,告诉她:“我妹妹大概从公寓里翻出了我在用的药,但我……不是癌症,只是偶尔需要用药物止痛,你不要多想啊。”
她这几天心一直像悬在刀尖上,现在终于有些放松,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又忍住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好。你不说,我就不问。”又伸出小指,“但你得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骗我。”
林拓也觉得有些好笑,这场景依稀也是发生过的,只是记不起。骨节分明的手勾住了她的小指:“好。”
他们很有默契,直接回他的公寓。
顾天蓝一边风风火火地收拾着,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今天是周末,你好好休息一下,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做好饭再叫你。你想吃什么?海带排骨汤好不好?红酒焖鸡翅?耗油生菜再配个水果沙拉?主食吃什么?米饭好不好?你家这地儿离商场不远,我稍微打扫一下就去转转,说不定能买到泰国香米。哎呀,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忌口的,你先写一下。哦对了,周一我去公司找一下阿南,我想——”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拉过去,面对面站着,他没有讲话,只是这么看着她,她的脸就慢慢烫了起来。
“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来,有时间。”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可她听了还是难过。虽然说好不发问,但“有时间”这话,听上去却像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她的眼眶就又红了起来。
他明明是笑着,眼睛却也亮得泛着水光:“唉,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我倒情愿你对我凶。”是真的有些慌,话都说不完整。
她手里还拿着抹布,任由他笨手笨脚地擦掉她刚刚流下的一滴泪,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眼泪竟这样止不住。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其实他的眼睛黑白分明,这样盯着人看的时候,通常会有些吓人,可她就这么仰着头,眼睛红红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是真的怕,怕时间来不及,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瞧着他,目光胶着在一起,似乎永远都看不够,就这样四目相对,什么也不说。
她想她不用说,她要说的,他都懂。
他又靠近一点,就在顾天蓝以为他要跟她接吻的时候,林拓也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在她额前留下一吻,浅尝辄止。真的很轻很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会以为只是错觉。
“别担心。”
“好。”
“刚刚你想说什么?”他拿出一副胶皮手套,看样子是准备跟她一起做家务。
“……”还能想说什么,都被他打断了。顾天蓝摁住他的手:“你叫我不要担心,那你就不要做会让我紧张的事,去休息。”语气隐隐有点不满。
林拓也笑了笑,嘀咕着:“打扫卫生而已。”终于敌不过顾天蓝的眼神,“好,那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做?”
还是把她的话打了个折扣啊,不过顾天蓝见他难得这样高兴,又这么黏着自己,也就无奈地允许了。
他就真的只是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做,默默地看着她忙上忙下。
浅蓝色的t恤,牛仔裤,清清爽爽的马尾辫,嗯,其实她穿裙子和短裤会更好看,以后记得给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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