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副作用仍在?而且也无法阻止其他的并发状况?”
“这,按照你的推论,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你不吃药,一定会加快免疫力衰退,而且…”
我c-h-a嘴道,“徐医生…”,有些哽咽,“我还能活多久?”
我能听见小乐急促的呼吸声,那是他特别害怕时才会出现的。
“最多一年。”
此刻,只剩我和小乐沉浸在无限的死寂中,唯独我妈和徐医生在喋喋不休讨论着我接下来要如何治疗,在哪养病,该怎样活下去。
*
“军儿!你到底要走去哪里啊?”
我以竞走的速度飞快地逃离这栋大楼,心有不爽地啃咬着手上的油条。一年?最多只能活一年?上帝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子民们如此刻薄和吝啬?
“魏军!”,我妈妈一直在呼喊我回来。
“伯母,你先拿着魏军公寓的钥匙回去,我去追他”,我看着小乐以小跑的姿势向我进发。
“魏军!别走那么快!“,小乐尾随其后呼唤我。
可我并没有回头,而是慢慢小跑起来。
“魏军!”
我依旧没有搭理小乐,自顾自地越走越远。
我能听到他在骂脏话。
“你再往前走一步就休想回头找我!”,他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我依旧没有理会。待我停下脚步时,手中的油条早已吃剩包装纸,而豆浆早已ji-an洒在塑料袋中,小笼包也早已冷却。
我回头望向街道,除了清洁阿姨在打扫外,别无他人,感觉又变回了孑然一人。我眉头紧皱,心有不甘,闷闷不乐地扫视周围,心里不禁担惊受怕起来。
我开始加快脚步四处摸索,想搜寻小乐的踪影,可连续找了数条街道,都扑了个空。
“小乐!小乐!”,我不顾路人的观望,反复地喊道,希望这个捉迷藏游戏可以结束。
我继续寻找。
“小乐!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附近!”
还是没找着。
我突然间后悔自己这么做了。我只是想发泄情绪,想做做样子罢了,怎么小乐却把它当真了?
我决定放弃了。
我低头看着早已散架的早餐,准备找个垃圾桶把它们都扔了。我走进一个小公园,r_ou_眼轻易地锁定了写着“垃圾分类”的垃圾桶。正当我打算把早餐塞进桶里时,有个声音突然制止了我。
“你干嘛扔我的早餐!”
是小乐。
我转身看向他,他有些气喘吁吁,应该是刚刚到这儿。也就是说,他只是跟丢了我,并没有放弃找我?
“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这样走掉?你知不知道伯母和我会很担心你?”,他生气地抱怨道。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慢慢地走近我,“你以为你生病就了不起了对吗?即便你任性我们也管不着你了,对吗?”
他真的生气了,但是语气逐渐变得柔和。我不敢说话,因为我就是想任性一把,我就是想发泄心里的不悦,为什么上帝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他就不能让我再活久点?
他走到我面前,不断用小拳头推撞我,“你以为你生病,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就你一个人难过,我们不会难过?你也太自以为是了,魏军…”
他的眼睛开始泛红,声线开始温柔起来。
“你有没想过,我也会不开心,我也会有压力,我也会难过”,他突然间抱住了我,我被他突然的举动感动得无法动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之前撒了那么大的谎,我都原谅你了。你再任性,我也不可能不让着你。只是,你不要再随意闹脾气了,即使要闹,也不要离我那么远,我真的怕丢了你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直接甩掉手中的早餐,紧紧地抱住小乐。
“我错了”,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秀发,“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很不爽,不爽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只给我最后一年时间”,我凝望着他,托起他忧伤的脸,“我这次真的很害怕,害怕一年后自己会永远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可我…”,我强忍着眼泪,哽咽道。
“谁说你只有一年”,他早已哭花了脸,温柔地笑道,“徐医生一向都那么严肃悲观,你干嘛要听她的?就算一年又怎么样?它能阻止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正想说话时,他用食指堵住了我的嘴巴。
“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我在彼此的深情对望中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不要再用谎言给编造一个幸福的幻象。我们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尽管它很痛苦,但我们活得更实在,更明白它的难能可贵…”,他深情款款道,“我只想陪你走完最后的时光,不管还剩多久,不管有多累、多苦,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好好活着就行。”
我抚摸着他的脸庞,像是遗失许久的触感,我忍不住地吻住他柔软的双唇,我实在是太怀念小乐的味道,他身上所有的一切,他的爱。
我想霸占他的所有。明知带不走,我也只求能拥有多久,是多久。
*
我们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的饭菜。饭桌台上,一片沉寂,我们三人自顾自夹菜咽饭。我和小乐时不时会互相对视,也会给母亲夹上几块r_ou_。看着母亲一脸忧愁的样子,我有些难受。明明是自己生病,却要连累全家人。
母亲放下了筷子,看着我俩,“军儿,要不你回北京吧,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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