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副,皆是威风凛然,进退发矢如一,容止中节,龙颜大悦,对一边的枢密院枢密使周遇吉说道:“此殿庭间数百人尔,犹兵威可观,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
方传旨:“北魏狼子野心,大破柔然与西夏,今又挥兵南指,实为可恶。朕今御驾亲征,与拓跋焘一争高下。已命胡崇之为左路大将军,裴方明原为中路大将军,只可恨这裴方明,虽为中路,却委扉退却,屡次上奏,阻朕北上,可恨之极,如今,裴方明已斩,这中路大将军,命洛阳镇守主将裴常补上。副将裴晓为中路前锋,务必退敌于黄河之北,提拓跋焘人头来见!”
裴晓听得心惊,面上却是不显。万岁舍功采对,自戳良将,杀害裴方明等名将,岂不使士气大挫?加上黄河堤岸不稳,洪灾不已,又加上连年征战,国力渐衰,军中久无御敌之将,发兵攻魏,谈何容易?
只是,身为大将,须当为国效劳,这反而攻北,而北魏南下,都须一番苦战,又有何区别之处?大丈夫当战死沙场即是。只是,伽蓝……
想起伽蓝,裴晓突然跪下:“皇上,裴晓尚有一求。”
刘义隆威严的冷哼了一声:“哦,何事求朕?”
“求皇上恩典,裴晓想临阵娶妻!”裴晓斟酌的说,却是态度坚决。
“哼,临阵娶妻,你不知这历来都是死罪么?不思效忠朝廷,却想着儿女□□,你也太让朕失望了!”
裴晓却是突然想到理由,他倒是冷静的说:“皇上,先父早亡,仅留我一脉,若是阵亡事小,父祖香火,却是无以为继,是为大啊!”
裴常一听,心里一动,却是瞪了瞪裴晓,自是不语。
刘义隆听后,倒是沉吟:“说得倒是有理,民间尚有暖床之说,何况你是朕之良将遗孤。只是这一时之间,何来亲事可提?不若过下时候,朕再替你筹划便了!你可下去吧!”
裴晓一听,似有些退路,便趁势而言:“皇上,裴晓已有意中之人,请皇上恩准!”
刘义隆这连日行军,虽然缓慢,这时也有些乏了,眯了眯眼睛。说:“哦,何家之女,说与朕知道!”
裴常一听,终是开口,拦在了裴晓之前,说:“皇上,小侄多虑了,还是日后再议吧!”
裴晓却是心急:“不,皇上,裴晓愿娶伽蓝为妻!”
刘义隆又是一阵冷哼:“伽蓝?伽蓝是何人?”
借此,裴晓终是将伽蓝的来由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下她带发修行暂居伽蓝寺之事,而仍当她是所聘西席经史夫子之女,谋娶亲大计。
刘义隆一边听着,一边捏着他的小胡须,眼神精光。待裴晓说完,他勃然大怒,龙袍一拂:“大胆裴晓,敢思娶门不当户不对之女子为妻,若不是看在大军开出大即,正是用人之事,看朕不治你死罪!”
裴常已吓得面如土灰,这裴晓,就是兄长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向死去的兄长交待?但见他轰的跪下:“皇上恕罪,容末将带回好生管教!”
刘义隆那双犀利的眼神看了看裴常,忽又和颜悦色:“也罢,看在你年幼的份上,朕暂不加罪于你,与你叔父军中,好生调后遣将,切不可惦记儿女之事!”
第8章规劝
裴晓老老实实的跟着叔父身后,低眉顺眼的跪离圣驾。才一转身,他已是难掩得意之色。今日才得以为伽蓝做点儿什么。早先听母亲话意,似是万岁有意将小公主许以为妻。若是如此,不但与伽蓝无果,据说那小公主,却是个刁蛮成性的主儿,若不借此机会在圣驾面前表白一番,也让皇上知他心意,如此,圣上若是赐婚也须三思而后行了!
裴常看着裴晓一副得瑟的样子,忍不住粗声牢骚了一句:“真是莫明其妙,这女人不就是衣服,你若是可心,就纳她为妾便了,何必如此?”
裴晓道:“叔父不知,我和伽蓝自小一起,虽多年未见,这心中想念,却是与日俱增,这一辈子,是非伽蓝莫娶的!”
裴常捋了一把乱蓬蓬的络腮胡子,道:“叔父就是没你们年轻人这么多弯弯道,总之这女人还不是满街都有,哪个都一样,干吗只认定这一个呢?”
裴晓倒也是噗哧一笑,这个叔父,只是痴迷于枪法,自知忠心保国,战死沙场,于感情上只知血脉情重,为朋友两肋插刀,却是个榆木砖头。婶娘却是难得的好脾气,从不与他计较什么,安心在家作贤良。他还曾为婶娘打过小九九,对叔父腹诽不已,不过,现在转念一想,不懂□□,粗枝大叶固然不好,但是,叔父如今也就只有婶娘一妻,比起其他大将,闲时多是花巷里窜,丫头小妾随意呼喝,叔父闲时却是买弄刀枪,想来,婶娘却也自有其福!
裴晓自顾自的想着,那边厢,伽蓝却又是病倒。
喉症并未好全,这裴晓上山,原想与他做个了结,却是旧结未解,新结又结。雨,又是无休止的下着,淋着这龙门山顶的伽蓝寺,停也不停。
这夜,雨暂歇。
伽蓝躺在床上,喉如火烧,烧得人晕晕然。浑身无力。伽蓝虽如此,心里却是期盼着,这喉痛,痛些,再痛些,火,再烧得大些,把自己烧成灰烬,岂不更妙?
咳。喘。伽蓝默默的受着,这个时候,觉得身体难受些,再难受些,她的心里,才好受些。
终于,她还是起身,想了想,往法空师太禅房中走去。
法空师太正在打坐,见伽蓝来,眼中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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