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告诉自己,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可已是二十多天过去,心中挣扎,终
是让侍女传话,想要拜见国王陛下。侍女伏身称是,很快便回,说是国王陛下正
与一干大臣商量要事,今日不便召见。
瑞拉心中焦虑更甚,午憩时候,侍女们伺候完轻轻离开。门一关,黑眸便即
时睁开,起身连鞋袜也未着,没惊扰到任何人。
安静的午后,王宫小径,一个奔跑着的女子,棕色长发在空中扬起。
那大牢,自己去过一次,依稀记得路,她要见父亲一面,等待难熬,他还好
不好?
跑了好久好久,心跳快的都有些发疼,终于看见那大牢的门,门口两排侍卫
,披甲戴剑,站得笔直。
瑞拉停下脚步,急速的喘气,有些呆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侍卫们见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赤着脚,披散着发,都是目瞪口呆,但很
快反应过来,整齐的单膝跪下:“参见侧妃殿下!”
瑞拉死死瞪着两排跪着的人,没有说话。侍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像似有
些明白过来,小心的开口:“侧妃殿下,国王陛下下了令,任何人等,没有陛下
的手谕,不得进入大牢。”
眼前女子脸色越来越苍白,那个侍卫更是小心翼翼:“侧妃殿下,这里地处
偏僻,您只身一人,恐怕不妥。”立刻有两名侍卫站起躬身:“臣等送侧妃殿下
回宫。”
瑞拉依旧没有作声,眸光越过侍卫们,迷迷蒙蒙的看向那扇厚重的门,许久
许久,像要把它看穿。之前说话的侍卫轻唤一声:“侧妃殿下?”
瑞拉微微一震,收回目光,低下了头,没看那些侍卫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晚餐时分,侧妃寝宫早早点上了蜡烛,今日侧妃好似胃口不佳,用的极少,
侍女们伺候完,见门口出现一个高大身影,静静的行过礼,再静静的退下。
安德看着那斜靠在长椅上的背影,微卷的长发铺洒,身着全白衣裙,烛光跳
跃,绿眸里是满溢的柔情。往下见着那赤着的脚,细细嫩嫩,几道划伤,不深却
突兀,看样子是已上过了药。绿眸有些暗下来,原地站了一会,才举步走近。
瑞拉听见声响,抬头一看,接着便要起身行礼。安德伸手按住,微微一笑:
“这些天,我忙的团团转,没来看你,一是为国事,二也是避讳,你明不明白?
”
瑞拉沈默半晌,点了点头。
安德笑的更深,在小人面前蹲下,抚了抚那细嫩脸颊:“身上的伤,都好了
没?我特意嘱咐过侍女,用的都是王宫里最好的药。”
瑞拉开口轻轻:“嗯。”
安德握住一双小手,在手心里印上一吻:“那就好。她们最好是小心仔细,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疤,也不能够的。”
瑞拉一怔,眼前这个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绿眸里不再是死水一潭,自信
,坚定,散发着王者的霸气。隔了那麽些天,他好像一下子成熟起来,依旧俊美
,却褪去少年青涩,今日的他,已不是湖边初见的他。
小手一动,挣开这暧昧亲昵。安德一滞,再伸手握住垂下的棕色发丝,一圈
一圈,缠上手指:“天天在这寝宫里,一定无聊的很,跟我说说平时都做些什麽
?”
瑞拉苦笑,这寝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侍女盯的紧,束手束脚,还能做
什麽:“整日呆着,也是无事可做。”
“哦?那今日,去了哪里?”听这状似不经意的问话,瑞拉半晌不语。耳边
一声轻叹:“我明白,你心里焦急,你父亲的事,我从未忘记,只是我刚刚执政
,一切得慢慢来。”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国王在与侧妃的新婚之夜被刺身
亡。无人在场,见着一切的只有新娶的侧妃。所以,你更要小心行事,风口浪尖
上,好好待在寝宫,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你父亲那边,别再轻举妄动,你
的一举一动,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瑞拉醍醐灌顶,浑身一个激灵,她的急切焦躁险些害了父亲麽?
安德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放开缠在手指上的发丝,嘴角微翘:“不过,
你们父女二人感情真好,让我好羡慕。”
瑞拉依旧沈默,她知道他的过去,她知道他受的苦,可此时此刻,不知是否
是自己想多,听着这话,有些异样的怪异。
绿眸直直看着面前人,眼里情意翻涌,健臂一伸,扣住那纤细的腰,额头抵
在肩窝处,一呼一吸间,淡淡的芳香,这是属于她的味道:“瑞拉。。。我曾经
对你说过,我只想娶我爱的女子。我的过去,我无能为力,但我的未来,决不会
再受人掌控。我对你的感情,你全都明白,你是懂我的。做不做国王,我不在乎
,再怎麽艰难也好,我只要你。你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43
这几日,瑞拉恍恍惚惚,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安德离开之前的那番话。
当时,安德未等自己回答,笑着吻了吻自己的额头,便起身离去了。
还未说出想要离开的心思,没想到却听着这番话来。永远陪着他。那玛丽呢
?父亲呢?不能够,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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