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监狱长说的话了,好日子在后头,这不就开始了吗?顿觉春风斜来,阳光浩大,嘴角不由裂开笑了。
店主被四颗白牙差点闪瞎眼,这娃也太容易满足了!
别看店主一口一个娃,毛小朴给人的感觉真不像二十五岁的青年,她的皮肤很好,白,晒不黑的白,越是阳光一晒,越色泽如玉,给人透明和惊艳感,眼睛很大,有种不喑世事的迷茫,大多人把这种迷茫叫天真,脸上竟然还有婴儿肥,粉粉的,莫说她说谎,就说她真坦白自己是建设农场出来的,也没人相信。
建设农场是儿童游乐场吗?能养出犯人眼里的天真来?
建设农场是美容院吗?能养出犯人白白的皮肤来?
建设农场是中南海后勤部吗?能养出犯人粉嫩的肥肉来?
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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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以此来比喻坏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引出坏的结果。
毛小朴好就好在那个天真上,坏也坏在那个天真上。她从小就是那个迷茫缓慢的性子,凡事懵懂,给人慢一拍的感觉,加上她从出世就是个没妈的孩子,被乡下爷爷奶奶带到四岁,然后往城里的爸爸家一送,拍拍手,不管了。
毛爸爸家突然多出个孩子,且这孩子一付呆头傻劲笨蛋样,很不带爱相,一时间,包括毛爸爸在里的家里人都嫌弃,亲爸都嫌了,其她人嫌弃时都不再需要遮遮掩掩了,当这种嫌弃到达一种暴发的程度时,被人略施小计送到了号子。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就是把她送到火星去,基本上还是抹不去她眼睛里的迷茫傻劲儿,也就是别人眼里的天真。
至于这个白白的皮肤还真不好解释,她亲爸爸毛宁明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可就是张秦琼式的黄脸,她又没见过自己的亲妈,据说死了,死无对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至于一脸粉嫩的肥肉,完全掩盖了毛小朴内心那相当彪悍的一面,不是亲眼见过的人大概没人相信,就是这付小身板,恨着呢。
凡是看过《女子监狱》的人,都明白监狱里的残酷,牢头牢霸牢暴力,明里暗里存在,大凡新进去的犯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毛小朴刚刚进去时才十八岁,青春逼人,内心磅礴,再加上一根筋,那些牢头牢霸把她搞毛了,银牙一咬,反击,拼命还击,开始了与她们长达一百天的死磕。
内心里睡着的小狮子一旦惊醒,开始咆哮,暴动,不拆手段,撕,扯,打,咬,踢,用牙刷,用被子,用书,用塑料盆,无所不用其极,开始时无章法,一顿乱扑腾乱纠缠乱撕扭,被打得青皮脸肿,口腔出血,半天动弹不得。
要说吧,这个武林招数真不是什么武学奇才发明的,而是经常打架的人在沉思中归纳总结出来的经验,毛小朴这朵奇葩,痛定思痛后归纳总结自己的长处与短处后,开始有规章有计划有招数的还击,这么一来,居然还有胜算的时候。
所以说,这个打架打得多了,你就成了打架高手。而且这打架还要讲究气势,穷的怕富的,富的怕横的,横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不过这不要命的常常是穷的。毛小朴进得此地来,一身无牵挂,没人比她穷,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罪名进来,也没人比她更不要命,一打架,连骨头缝里的恨劲猛劲一口气暴发,这一来二去,打得牢霸都心虚。
有一次又和牢霸磕上了,两人大打出手,你来我往,招数用尽,最后只剩下最原始的力气上的竞争,你抓住我的头,往墙上一下,我抓住你的头,往墙上一下,磕得啮牙咧齿,口吸冷气。
这一场生猛的斗狠惊动了狱警,狱警来时,两人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后来狱警问毛小朴,你的头是谁打的?
毛小朴像个愣头青,将包着层层白色绑带的脑袋瓜子一昂,嘎里嘎气地说,我自己磕的。
她真不是讲义气,她想啊,别人磕了我,我也磕了别人,看起来我的伤也不比她的伤重,那就两抵两拉呗,以后还死磕。
哪知这一回答倒把牢霸给收拾了,哟,这头犟驴子还是头讲义气的驴子,是咱江湖人哪,算了,以后不找你麻烦了。此后回去,前事不提,后事不表,一页就这么揭过了。
毛小朴是个有原则的人,你来我就往,你不来,我就不往,她不明白牢霸为什么不再找她打架了,不过她也不是喜欢打架的主,只要不招她惹她,她绝对不招人不惹人,咆哮的狮子安静下来,渐渐闭上眼睛打个盹,渐渐趴回心里睡大觉去了。正好在她那间牢房里,有一大堆书本,是以前离开了的犯人没带走的,她一腔打架的带着荷尔蒙的热血降下来,投身到书海里。这一投,就是将近七年,生生将她进来时一点五的明亮大眼睛磨成了了个四百度的近视。
靠着一根筋,一鼓作气,从从不打架到打服牢霸,时间三个月,如果靠着一根筋,一鼓作气,从原来的高中课本到书海大战,时间七年,这将是什么结果?
呵呵,世上的事,不怕难,也不怕人笨,怕的就是两个字,专一。
毛小朴在那间简单油腻的小馆洗了一个月碗。她是个手脚勤快的人,不懂得摸鱼,洗碗之前,她会帮忙洗菜,端菜,洗碗之后,她会帮忙扫地,擦桌子,甚至在店里客人偶尔多店主炒菜炒不过来时,她还奔上去抄大勺。
店主肩膀上搭块毛巾,一手擦着汗,一手摇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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