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著一心来救自己的水儿与跟随而来的人民,她抓紧铁木的臂膀,哀求说,「求你,不要杀人,不要!」
「闭嘴,先救救你自己,蠢女人!」铁木看著鲜血从她的下身拼命地流,那张脸已苍白得跟死人无异,他只能骂自己--「为何我总会伤了你!」
「但……哎!孩子……要早来了……痛……」伶也不愿孩子不足月地走来,可是,她也怕自己再也支持不了,却说,「铁木……我若死了,你不视他为自己的孩儿……也不要紧,但,求你,要照顾他,可以吗?」
「闭嘴!我才不会答应。」铁木嘴里在骂,却急忙把她安置在楼房的石床上,扯来一张被子为她保暖,两手用力地抱住她彷佛生怕她就要这样消失於人世一样。
「听我说,我死了……你就好好治理大鹰,不要……杀人,不可以……杀……」伶没理会铁木说什麽,她要尽力把要说的话都说完,然而,阵痛却叫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我对大鹰没兴趣,我只是为你而来!」铁木急疯了,却也怒极了,「你敢死了,我就要大鹰所有人来陪葬!」
「你……」伶惊讶、感动,却又生气,「你从来没说过我有如此重要……你为我而来,又为何……如此苦待我?生死,不由我……你不能迁怒於我国子民,不能!」
「总之,你不能死,否则,这遍土地所有人也要死!」铁木的每一句话也是命令,伶绝不怀疑他的野蛮与疯狂。
「铁木……」伶实在不知要如此跟一头牛说道理,更何况此刻她已痛得什麽也想不来,她既忧心民兵的安危,也担忧腹中的孩子能否安然出生,说,「叫白兰来……这样下去,孩子跟我……都要死……」
她要他去找白兰,那瘦弱又冰凉的手却又紧拉住他的臂膀,在此非常时刻,她又怎愿意他离开?
铁木也不愿意甩下她,然而,再不找白兰或任何一位医师来,他恐怕伶真的要死了。再者,楼房之外的战事正愈演愈烈,他又岂能任部下力战自己则躲在此看守妻儿?作为一个战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我会回来,你在此等。」铁木甩开她那无助的手,却把他的匕首塞到她掌深,低声说,「保护自己。」
看著铁木快速又了无声音地离开,伶明白他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所在,她心里不觉透来一阵温暖,因震痛与忧心而流下的眼睛也变得甜了。
「你心里究竟有我没?是爱我,还是恨我?」她合上眼,一直纠缠不清、总是叫她煎熬於放弃、绝望与不甘心之间的情结再次起波澜,她实在心力交瘁了--「为何每在我要死心之时,你就要让我看见一点光?你为何就不能彻底地让我死心?你究竟要我怎样?」
她看著彷佛在动摇的楼房,静听著门外的战火声,两手揉著已痛不可当的下腹,痛苦的呻吟声从唇边溜出,「哎……白兰……铁木……来……哎呀……我不行了……铁木……回来!回来!」
那一声声却传到战楼的围墙上来,匠笔直又高耸的围墙之上,夏照正手持两把削铁如泥的短刀一刀一前行地往上爬,彷佛嗅得到爱人气味的壁虎一样,他肯定伶就在战楼之上。
「伶,我来了,你要忍耐。孩子要出生了吗?不要怕,我在来,我在来了。」夏照伸长手使劲地把匕首插入战楼的石墙,身体就挂著在墙缓缓地一步一步引体向上攀,愈往上爬,伶那阵痛中的呻吟则愈是清晰,他的动作也愈加快速了。只是,螳螂捕蝉,黄雀总是在後。夏照专注地探索伶的所在,他却没注意到战楼之上会有人在纷乱的战火中仍能注意到他以此不可能的途径侵入,此人绝不会是别人,有此洞察力的人,一定就是邪神本人。
铁木不会听到爱人的呼唤,却绝对会察觉到敌人的呼吸声,这就是战神的本能。打从夏照把刀子刺入则墙的一煞,铁木就听见那刺耳的入侵之声,他又怎不提防伶会再次被抢走?他也因此而不得不把此刻最需要自己的伶丢下。
「这铜臭之人就是不死心。」铁木正站在墙垣之前,不管四周的军士如何被民兵的投石打得乱了阵脚,也不管狼牙竟然站在敌军的一方,他只管盯著在则墙上潜伏攀爬而来的夏照。「受死吧。」
铁木拿出弓箭,箭头缓缓向下瞄准,箭头在黑夜之中反映了四周纷乱的战火,然而,一道极强烈的光芒忽地从空中冒起,铁木猛地发现了--「火龙翼又来了?它怎会总是那麽合时地飞来?」
铁木心里早就在怀疑火龙翼的袭击似是另有诱因,此刻他是更加肯定这是那些神官的好事。只见火龙翼的趾爪之间仍挟坐一个穿上神官袍的身体残肢,铁木一眼而知,正是那个外族长老。
「天,不是真的!」死死地苦撑著吊在城墙半天高的位置,夏照的注意力也被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唤引过去,他没想到,一直以咒术引导火龙对邪军作出攻击的赤鲁儿长老竟会被火龙击杀了。
「此龙是魔物,我们没可能消灭它,我现在以咒术引动它,若被它发现我的冒犯,我是必死无疑的。若我死了,唯一可以解决火龙的人,就是铁木。如果他愿意跟火龙同化一体,火龙的魔性与他神族之血同化,那时,你就要把握时机,尽快杀了它,不然,当他们同化成功,那麽,此遍苍茫大地便会真正地成为地狱的一部份,再也没有希望了。」
夏照想起长老交托的话,却没想到原来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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