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次的事是因她而起,薛子陵无辜受罪,她也一直心怀歉意,于是让严勋叫他进来。
难得地,薛子陵一进门,就发现萧歆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而非在电脑屏幕,或是什么重要文件上。他还颇有诧异地回身看了看身后,随即把门关上,走到她面前来自行坐下,含笑问道:“都还好么?”
萧歆然认真地看着他,道:“对不起。”
薛子陵愣了愣,对不起三个字,他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有些人不善放低姿态给人道歉,于是从不做对不起他人的事,她便在此类人之列。薛子陵笑意不减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过是换个地方关着。”
“还在怪我?”萧歆然从桌前起身,向着倒水的吧台走去。薛子陵坐在沙发上微微后靠,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除了爱意,倒不含一丝责备。
萧歆然拿了只玻璃杯,从一个j-i,ng雕细琢的小铁罐中取了一匙上好的茶,提壶注水,动作熟稔又漂亮。现代化的办公室里渐渐弥散开古韵绵长的茶香,氤氲热气中,萧歆然纤长白皙的手将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
俯身时,茶香沾染体香,几乎让人迷醉。薛子陵看着她凑近的脸,每一分轮廓都美得恰到好处,垂下的眸子里是万年不变的沉静淡然。
这个人,让他爱到骨子里,他却知道是求而不得,因此不敢轻薄。接过茶杯,却不肯品茶,只是看着她,舍不得挪开视线。
萧歆然却不给他丝毫机会,很快直起了身子与他保持距离,手轻轻一抬:“以茶赔罪。”
薛子陵却不甘心,一下子站起来疾走两步到她面前,还未开口,萧歆然已转身回到桌旁坐下,双手交叉,落在他脸上的目光虽不至冰冷,却已不复方才的柔和安静。
薛子陵神情黯淡下去,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走过去放在她桌上:“绑架我的人,让我把这个亲手交给你。”
萧歆然看着那枚崭新的塑料玉镯,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过,放在了一旁的抽屉里。那里面,这样的镯子,她已经收集了满满一抽屉。
薛子陵沉声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她偏头去看桌上姿态端庄的文竹,连拒绝的话都懒得再说。
薛子陵认命般点了点头:“好,那我走了。”
见她不说话也不看他,自嘲一笑,径自走向门口,却又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身道:“给你带了份礼物,在车库,我的后备箱里。安排个人跟我去取吧。”
萧歆然这才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疑惑看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电话:“严勋,你跟薛总去一趟。”
薛子陵刚刚离开,她的私人手机就铃声大作。看到来电显示是女人的号码,她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接了起来。
女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以茶赔罪?什么时候也给我泡一杯。”
萧歆然唇角笑意一僵,把手机放下打开扬声器,开始在自己身上寻找起来。从领口到袖口依次摸过去,都没有找到监听器的踪迹。
女人又开口,语气中的笑意很是动听:“往里面看看。”
萧歆然手一顿,扯着领口往衣服里面瞥了一眼,果然看到内衣上……她伸手把东西拿出来,想捏死女人的心都有了。
“你很闲是不是。”低低的责备,惹得女人轻笑不止。她听着女人的声音,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无声笑起来。
女人笑够了,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闲啊,调试监听器花了很久。下午去见金石,把这个找机会放他身上吧。”
“嗯。”
“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萧歆然心里一暖:“好。”
说完了正事,女人的声音又变得暗含调笑:“薛总大老远来一趟,你一共跟人家说了十一个字,合适么?”
萧歆然挑了挑眉,欲言又止,一个字也没再说,按下了挂机键。不一会,女人收到了一条信息:八个字,你还不如他。
女人:“……”
萧歆然没想到,薛子陵送给她的礼物居然是萧奎。苍允死后萧奎贼心不死,投奔苍允的靠山石天依后一直不得信任,在扔薛子陵时一道将他扔了出来,于是一直关押在薛氏。
给薛氏注资的真正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他透露出去的。石天依是什么人萧奎不可能猜不到,却装疯卖傻地投靠了与钦荣为敌多年并害死父亲的势力,出卖钦荣核心情报,险些置钦荣于死地。
萧歆然对这个二叔已是失望透顶,一面未见,直接吩咐严勋找人带他出国,关押在曾经关过薛子陵的别墅里看管起来。
下午,萧歆然根据金石发来的地址,驱车到了一家颇有规模的茶楼。之前有人打点过,她刚把车停稳,就有服务生迎上来为她开门,又恭恭敬敬为她引路:“萧总,这边请,金先生已经到了。”
她跟着服务生来到一间雅致的单间,服务生上前轻轻敲门:“金先生,萧总到了。”
里面一个混厚的男声响起:“请进。”
萧歆然走进去,服务生在身后关上了门。包间里很暖和,茶台前有一方矮榻,上面盘腿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却有浅棕色的头发和俊美的一张混血面容,显得与古香古色的茶间有些不合称。她进来时,男人放下手中茶盏,转头看着她,浅色的眸子里有掩藏不住的讶异。
“金先生,久等。”萧歆然对这种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让她在意且惊讶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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