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头痛的后遗症,她收拾一番,踏上了去宁州的旅程。
许轲是昨晚的夜班机直达波士顿的,原本也是这样计划的,他回美国处理后续工作,她表示多年在外,正好有个闲暇时间,得好好领略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过她并未说明自己的目的地是宁州,宁州是省会城市,它的临边便是琼州市。
第一站便是宁州郊区的凌山,凌山最好的时节就在三四月,桃李芬芳,遍山郁郁葱葱,是外出游玩的好去处。
此时,一辆开往凌山风景区的公车上,一个女人整个人摊在座椅上,平日水灵的大眼微闭着,秀气的眉紧蹙,一张小脸惨白。这就是前晚多喝了几杯,后遗症延迟的何雅清。
“还好么?喝点儿水吧。”
就着左手边递来的水杯,何雅清慢慢喝了一小口,热水顺着喉咙滑下,顿时整个身体舒服多了。
她是从上这辆公车就开始不舒服的,说吐了一路有些夸张,但这一路都不是舒服的,后来邻座的游客发现了她的不适,便一直在一旁照料着,让她很是感动,只是苦于自己状态不佳,实在没有精神道谢。现在好像好了一些,她偷偷打量着她的“恩人”。
“恩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梳着马尾,可能是为了登山的方便,着粉色运动服,更像个学生。
“嗨,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了你一路。”
“没事。”
“我叫何雅清,b市来的,听你口音是琼州人?”其实她压根听不出来什么口音。
“是呀。”女孩没有细想“口音”的问题,淡淡回道。
蒙对了!只是姑娘,难道不用互通姓名的么?做好事不留名,雷锋?对着斯文人,何雅清必须斯文。
你叫什么名字?话在口边,旁边才传来一个声音,“我叫林冉。”
天蒙蒙亮时,何雅清正沿着山道拾级而上,除却树叶的沙沙声,四周一片静谧。
清晨的山风微凉,拂面而过,何雅清打了个寒颤,人彻底清醒了。昨晚在旅社休息得不错,为了独享一份清静便决定早起爬山,避免人群,也可好景独揽嘛。
她的体力还可以,凌山也只是南方那种秀气的小山,只在山腰处略休息片刻,便一鼓作气登上了山顶。
登上山顶的那瞬,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凌山的山顶上有一座道观。
观前香炉青烟袅袅,一个着道袍的中年人提一把笤帚,慢悠悠地扫着地,看到何雅清,只略点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这里的一切都区别于山下的世界,时间都变得缓慢。
何雅清未入观,只在外围转了转,随手拍了几张照片。
行至观后,绿树掩映,顽石堆积。如果这时走出个女人呢,山顶、道观、女人,她能联想到的只有《聊斋志异》了。然而确实有个人,不过那个更像个女孩,她站在崖边,似在观赏山下景色,侧面轮廓柔和,整个人显得格外宁静,让人不忍打破的宁静。
“嗨,林冉。”
林冉循着声音望去,不远处向她招手示意的,是在车上有一面之缘的那人,好像是叫何雅清。
“好巧呀!”何雅清走近时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今天的气色不错。”林冉回道。
眼神清亮,双颊红润,今天的何雅清的确“满血复活”。
两人是结伴下的山,走了一路,何雅清就“叽叽咕咕”了一路。
她中学时就在校辩论赛中杀出一条血路,是公认的“最佳一辩”lily何。当然“最佳一辩”也可等同于“话唠”。
自说自话未免尴尬,林冉会在适当的时候说上一句半句,不至于冷场,就这样何雅清从凌山扯到武当山,从武当山扯到倚天屠龙记。行至山脚,她陡然问道:“你觉得,张无忌更爱赵敏,还是周芷若?”
林冉愣了一下,一时未答话。何雅清刚刚提过她年少就出国求学,没想到她对中国传统的武侠小说也有研究,虽然是这类的“研究”。再转念思索思索她的问题,有些犯难了,张无忌的喜好谁能知道呢,他身边从来不少如花美眷,他喜欢谁?是儿时一见倾心的“芷若妹妹”,抑或是一路相助、不离不弃的蒙古郡主?她年少时在读这本书时并未纠结这件事,最终张无忌选择了谁就是谁吧。
就算是现在也难得定论。林冉无奈笑笑:“说真的,我也不清楚。”
“那你希望他真正喜欢的是谁呢?”何雅清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客观地说,张无忌喜欢的就是赵敏吧。可林冉独独难忘濠州大婚那段,一身红装的女子,望着自己的婚宴成为一场闹剧,用决绝的话语掩饰内心的怨愤,凤冠霞帔在手下成为碎片。最终与青灯古佛相伴,了此余生。如果是她希望的话,她只希望张无忌不要忘记了周芷若就好,既不能相守,爱或不爱,不重要了。
“赵敏吧。”
何雅清嘴角微扬:“我也这么觉得。”
第3章抓得住的快乐
窗外绵绵细雨好似织了一张网,包裹着天地,林冉端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侧耳细听雨声,刚巧翻到一篇应景的文章,她也附庸风雅一番,看看自己能从这雨声中听到些什么,突然而至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开门便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何雅清扒着门框问:“嗨,可以进来么?”
林冉自然邀她进门,指着一旁的藤椅示意她坐下,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何雅清接过水杯,抿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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