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襟今年的继任仪礼一应物品可都备齐了?”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道:“父亲,都已备齐了。”
“嗯,好,今年子襟行冠礼、继任礼皆在同一天,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马虎大意。”
“儿子知晓,父亲尽可放心,此事两个月前便已着手准备着,继任礼所需的机关人也已经弄妥。”上官云悬道。
上官鹏勒马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十八年,算算日子,子襟命中大劫已过一年了,此生于他再无威胁。因这命中大劫,从小他便只能困在一方庭院里,不能随处走动,更不能出府郊游涉猎,一天到晚只能和半屋竹简锦帛作伴。子琴、子浔比他年纪小已经广交四海朋友,可子襟到如今连个朋友都无,也是我这个做爷爷的对不住他啊!”
一旁殷灵宽慰道:“父亲也是为了子襟,想必子襟亦理解您的苦楚。这些年他虽然不能出上官府,但子浔、子琴、子璎、子琴只要一在外得了什么新鲜事儿就会说与子襟听,您这个爷爷也时时教导他机关术。子襟过得很充实,又怎么会感到孤独,父亲又何必自责?”
“唉!也罢,大劫也过去一年了,子襟出府也有几次了,一直没出什么事儿。从此以后,我这做爷爷的再也不用看着、管着、禁着子襟,他能力强,接任上官府少族长以后,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可以放心轻松许多。”
“父亲,你跟大哥在聊些什么呢,儿子也想听听。”上官云悬身后不远的上官云邪(ye)嬉笑道。
“三弟,注重你的仪态,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懂规矩。”一旁上官云霁勒紧缰绳,两道三角浓眉挤在一处,皱得不能再皱。
上官云邪不在意地耸耸肩,“二哥啊,这规矩嘛来骗骗那些晚辈就行了,你也知道,三弟我最不喜欢那些个约束人的臭东西,这些年来你在我耳朵边唠叨那些规矩唠叨得我耳朵茧子都长了,你有见过三弟我遵循那些规矩?”
“你!”上官云霁怒目圆睁。
上官云邪继续嬉笑道:“二哥,别生气啊,左不过就是些死的规矩,依三弟所见,你也别对那规矩太过遵从了,随心所欲多好。”
上官云霁将脸瞥向一边,无奈生气道:“不可救药!”
上官云邪亦不再理会上官云霁。
前边骑马的殷灵适时开口,“好了,二弟、三弟,今天祖宗祭祀,切不可因其它事坏了氛围伤了和气。”
“大嫂说的是,今天拜祭祖宗,我和二哥又怎么会为这些小事而坏了气氛呢?”上官云邪冲上官云霁挑挑眉毛,“是吧,二哥。”
上官云霁未搭话,依旧撇着脸假装看街边风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快些赶路要紧,今日你们都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尤其是你,云邪,平时不守规矩也就算了,如果今天再给我那么随意任性,回府以后我便当着晚辈处置你!”
上官云邪漫不经心的骑着马,回答道:“是——爹——儿子明白了。”
“驾!驾!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城门传来,向上官鹏领头队伍迅速靠近。上官鹏侧耳听马蹄声,片刻便勒马朝东城门奔去,大队人马亦加快速度紧随上官鹏。
很快,一名驾着黑马全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上官鹏面前,那黑衣男子一见上官鹏,便动作利落的下了马行了一个礼,“禀族长,子襟、子浔、子棋公子,子琴、子璎小姐等皆已到墓地,子襟公子请族长加快速度,到时时间怕是有些紧迫。”
上官鹏点点头:“嗯,你去回复子襟,我们即刻加快速度,一会儿便至。”
“是!”那黑衣男子恭敬行礼后又踏上马匹,挥鞭驾马眨眼间便已奔远。
上官鹏看马奔远渐渐收回视线,转头吩咐身后的上官云悬,“云悬,吩咐下去,加快速度进程,务必准时到达墓地。”
“是,父亲。”
于是众人都加快脚步,一匹匹骏马穿过人群,载着祭品的马车车轮碾轧声更加沉重。
街道两边的围观群众都仰着脖子,垫着脚尖,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寻着一抹蓝衣,然而每过去一匹马,人群踮起的脚尖便会往下沉一点,直至最后一点激动期待也无。
上官府的上对人马、这对人马都没有子襟公子,众人皆露出失望神色。
“莫非,子襟公子又不参加上官府祭祖礼?”人群中一位女子猜测道。
“唉!看来今年子襟公子与往年一样。”又一位中年男子叹息。
“是啊,不知何时老朽才能得见子襟公子面容。”白发老人拄杖摇头,“上官府人马已经过去,大家也散了吧。”
人群一哄而散,各自归家,然而姜雪月心里却越来越好奇,拄杖老人刚要从她身旁经过,她弯腰着急的抓住老人拐杖。
老人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姜雪月,“姑娘,有事吗?”
“老伯,你们口中的子襟公子又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向往推崇?”
“哦,这个啊!”老人开怀大笑,抬手抚摸胡须,慈祥的盯着姜雪月,“姑娘啊,若老朽没猜错,你是刚从外地来柳叶城的吧?”
“嗯。”姜雪月点点头。
老人转身走到柳树底下,寻了一处干净的地坐下。
“老伯?”姜雪月惊讶。
老人将拐杖放置一旁,笑笑摆了摆手,“姑娘不必惊讶,这儿坐着舒服,地也干净,姑娘你也坐下吧。”
姜雪月犹豫片刻,跟着坐在老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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