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振奋,点头道:“正是如此。”
胥悯看着她微笑,“我愿意帮这个忙。不过你将这样一笔重金交由我支配,还需立个字据以防万一。”随即召来书僮纸笔伺候。
韩宁看着他写下契约,心中不无感慨:“公子高义!我争取在一个月内将钱送到府上,届时还请依约行事。”
胥悯点头,将写好的契约递给她。韩宁粗略看过一遍,折好收入怀中。胥悯玩味地看着她:“姑娘不再仔细考虑一下吗?”
韩宁深深看他一眼,摇头道:“我信你。”说话间起身准备离开。
胥悯送她走出大门,回来便命人去彻查韩家家世。
韩宁去打听那个衣饰华丽的男人,得知那人原是京城富商,没念过几天学,却好附庸风雅,痴迷明前阁。他为此迁居钟陵,就住在明前阁附近。但他几度要求入阁参观,都被拒绝。他设法结识胥家门人,试图讨好胥悯,甚至重金贿赂一苇堂,绞尽脑汁仍不得如愿。韩宁觉得这人很是疯魔,她登门拜访,开门见山地请求对方借给她五千两。
对方的回复是狠狠地嘲笑她一通,然后命人送客。韩宁毫不意外,只淡淡问他:“若我能让你进入明前阁呢?”
富商嗤笑:“你?凭什么?”
“凭我会成为明前阁的女主人。”
富商不信:“我从未听说胥悯打算娶亲。况且胥家财富远胜过我,还用得着向外人借钱?”
韩宁不急不缓道:“我需要这五千两去解决一件私事,唯有解决此事,我才能嫁进胥家。你若借给我这笔钱,待我成功之后自当投桃报李,帮你完成心愿。”
富商满腹狐疑:“你不是在讹我吧?你有把握?”
韩宁坦诚:“天下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但我可以与你立下契约,最快一个月见分晓。你若不放心怕我逃了,也可派人跟着我。”她见富商迟疑,又道:“你之前花一万两都未能如愿,如今我只是借你五千两。这笔生意值不值,相信你自有明断。”
富商认真思考一番,忽然激动起来:“好!古有吕不韦奇货可居,今日我就效仿一次,将来也许另传佳话呢!”他笑呵呵看韩宁:“你这笔生意,我做了!”
于是两人立下契约,韩宁带着五千两银契回到云中,又私下约出陆公子,向他借三千两。
陆公子听她说完整件事,觉得匪夷所思,心中无比惆怅。韩宁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笑。其实她本不必再将他牵扯进来,但她觉得该是时候做个了结。借出这三千两,从今而后,他们之间就没有情,只有债了。
陆公子虽然神伤,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甚至通情达理地表示不必她归还。韩宁置之一笑:“此言差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事已至此,两人竟无话可说,沉默着相对片刻,便各自散了。
八千两白银在十天内送到了胥府,明前阁的线报几乎是同时到的。胥悯手中握着这些银钱的来路,看着账房清点银两,心中赞叹不已。等到账房禀报说金额对上,他抬手命人补上两千,然后送往云中韩家。他自己安排好家中事宜,也启程北上。
聘礼队伍声势浩大地从云中城穿过,胥悯几乎是招摇过市地上门求亲。
韩新之前已从女儿口中听到消息,但当时不愿相信,只骂她痴人说梦,如今见了一万两白银,恍惚如坠梦中。待见了胥悯本人,更觉得他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比夷云派那些武夫可爱多了,真是越看越欢喜。他收下聘礼,欢天喜地地招待胥悯,一面夸他年少有为,一面谦虚似的数落自家女儿。韩宁看着父亲在胥悯面前丑态毕露,一颗心凉到彻底。
韩新留胥悯在家中住下,然后立刻派人退还夷云派的聘礼。对方很快派人登门,要同韩新交涉。韩新自恃有胥家撑腰,执意退婚,但又顾忌夷云派在当地势力,不敢得罪太过,于是提出赔偿。两方拉拉扯扯,最终韩新承诺赔给夷云派两千两。夷云派的人很得意,这一来一回净赚两千两。韩新也得意,一万两虽去两千还剩八千。两边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韩宁终于逃过一劫,去向胥悯道谢。两人叙过一轮,她问起对方打算何时退婚。胥悯笑笑:“我不想退婚。”
韩宁瞪大了眼睛,被他含笑注视着,突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心跳不觉一滞。
胥悯道:“我帮你这样一个大忙,想向你讨些报酬。”
韩宁点头:“应该的,是什么?”
“时间,你的时间。”
韩宁怔怔地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波涛汹涌。
胥悯见状,语气越发温柔小心:“你没有一口回绝,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我也知道事出唐突,但这是我真心所想,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韩宁望着他真挚的样子,心中豁然开朗。她终于展颜,点了点头:“我答应。”
胥悯挑了挑眉:“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果断,不再斟酌一下?”
韩宁道:“现在回想这整件事,其实我一直在赌。既然你帮我赢了一次,我也愿意让你赢一次。”
“应该是双赢。”胥悯笑着歪了歪头,“你要不要先付一点筹码?”说着朝她张开双臂。
韩宁忍俊不禁,上前拥抱了他。胥悯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待了一会儿,低语道:“钟陵那五千两已经还了。那人虽然不够格,但也算对胥家主母有恩,我破例许他进明前阁参观一次。”
韩宁惊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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