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他弟,气死了他大李渊,也气死了他娘。心里难安,派了唐僧西天取经,回来给修了个大慈恩寺,让唐僧见天坐里面给他的父母超度。”我和安兰听得就笑,车上其他的人却一脸的不屑。我心里赞叹,他就这么把历史人物用这么简单的主线给连接起来,乍一听,还有些许个道理。
我想起来郭治民在村里给人扯的闲传。他说夏天的西安城是最美的,因为啥呢?夏天女人穿的衣服少,越年轻越暴露。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上半身到这儿,下半身到这儿,两头就没有了!上身越穿越下,下身越穿越上。春喜和成才就哈喇子从嘴角淌了出来。那时我和三奎那个东西就邦邦硬了。秀春过来就批了郭治民一句:老不正经!一天净扯些不相干儿!愣把娃们都教坏了!我和三奎小心的蹲在柴禾堆里,三奎他妈这么一说,我俩只觉得脸皮发烫,把头埋得个深沉。春喜一看郭治民停了不说,心里急的像跑马,就哇啦着说:“秀春姐这是管的宽,治民哥这是给我们传递先进的文化哩!”“先进文化?不要脸!当着娃们面说,就不怕他们长大成了贼?”秀春说完,用眼扫了我和三奎一眼,径自去了自家灶屋,摸揣着做午饭了。
秀春一走,成才就开始催促:快说!快说么!只有治民哥能形容的活灵活现,形容的跟见了真人儿一样!菊娥说:成才达达,你小心我给花瑞娘说去,你这见天还想着别的人呢!成才回道:“你说去么!新社会咱娶二房三房不行?可还不敢想了?”菊娥又回:听你这口气你是不怕花瑞娘了?“怕?不就是个女人么?按倒了就是一吊子肉,任你处置呢!”成才这么一说,大伙儿就哈哈的大笑起来。
花瑞是要叫成才去买盐哩,他倒把正事给忘了,蹙在那里谝闲。花瑞就站在自家房前喊:死成才!给我回来!“奥!回来了!”成才去喊了秀春拿了一包盐,就一路小跑着回去了。春喜来了句:“爬起来就是一只老虎!”惹得众人又一阵浪笑。
我这里心想着,嘴角就露了微笑。我想不管是走到哪里,我都是属于程垣的,连我的心,我的理想都是。我将来要办养殖场,种植基地。我心里曾萌生着一个伟大的计划,我想把山里的野果向大城市推销。夏天六七月,山上的五味果一串串的发着亮光,青的红了尖,红的发了紫,叫人望着,从口里渴到心肺,八月的八月炸熟的裂开了皮,果肉厚而鲜美,野生猕猴桃生得繁硕,营养价值绝对是很高的。
郭治民带我们来了家面馆,开口说着每人得喋一碗羊肉泡,服务员上了空碗,他说他出去一下,叫我们先吃。待我和安兰掰了馍花,直至吃完也不见他回来,实在无聊,就也把他的那碗也掰了馍花。
郭治民回了来,脸上流光溢彩的。安兰问:“治民叔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郭治民回说:“去会个朋友!你们饱了吗?再喋一下!”“饱了!”安兰做个娇态,嘻嘻地一笑。
一家照相馆正值开业,玻璃门两边摆满了花篮,一个留着长胡子,扎着辫子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正在给过往的行人发着名片。他穿着大红色的短袖唐装,下身又是短裤,脚上穿着双靸板鞋。这邋遢的穿衣倒是和农村人无异,只是他一头的长发束于脑后,一副大黑框眼镜,他是个艺术家么?我心里想着。他突然间像水泥一样凝固了,我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去,他正盯着安兰。他是被安兰的美丽打动了。他说要给安兰拍张照,见着我们迟疑,他就忙解释说是免费的,绝对不收钱。安兰要求他给我和她照个合影,他没有推辞,给我们照了后,说要给安兰单独照一张,安兰微微一笑,他便来了个抓拍。他双手把长头发向脑后捋了捋,说了句话:朴实却暗藏华贵,小家碧玉却自然大气。安兰听了就捂了嘴大笑起来,他又说了句:好有一股子野性!能这样说,确实是艺术家。我们村里的人说安兰长的好看的话语就俗气多了,身板好看,脸蛋好看,双眼皮,深酒窝。都是表层的一些东西。
我和安兰谈论着,郭治民慢慢插不进话了,也就唱起了秦腔。我和安兰正
热烈讨论着这座古城曾经的辉煌。周武王始建镐京,汉代的未央宫,唐代的大明宫。横垣残壁没落的在风雨中树立着,再没有曾经的恢宏气势。有一些词汇也是很有趣味的,譬如买东西这个词汇起源于唐代,那时有个东西木头市,最先是交易木材的地方,最后周边其他商业也繁荣了起来,大家经常去那里买卖,人问:干啥去呀!人回:东西市去做个买卖。次数多了,说着烦躁,所以换成了:买东西去!还是那个意思。
安兰又说起了肉夹馍,说明明是馍夹肉么?其实这是个文言文,原是说肉夹之于馍中,简了说肉夹馍。等驾坡原是老百姓等待皇帝出宫的地方,建章路原有建章宫,兴庆路原有兴庆宫,咸宁路原有咸宁宫。我和安兰又静静的叹息了起来,如今再也找不到那些曾经恢宏的高楼宫阙了,已经被更高的高楼掩盖了。
确是要离开西安了,我和安兰要回去结婚了。我和安兰,治民叔都高兴的像今早灿烂的阳光。大巴车无情的把城市的风景抛向了身后。高楼,低楼,店铺,旅店,还有这个城市的人群。我和他们毫无关系,却心系着他们,还有些失落。安兰在我耳边说:在城市待久了,我们的言语是不是和他们一样了?我说:会的,耳濡目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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