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屏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偶尔还带着丫鬟翠临,乖巧地坐在台下,和其他观众一样入神的听戏,如果不是每次听完戏都要见自己一面,她几乎以为,他就是来听大戏的。
对此,长孙屏的解释是钱花了,戏得看。解释完突然从身后或袖子里掏出一只漂亮的木簪子或是小玉雕,有的时候甚至是一串糖葫芦。
哟,还真是别致稀奇。
久而久之,白映月也渐渐忘了自己在为了什么担忧,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戏开场了,他还没来,她会有些担忧,害怕他遇上设么抽不开身的麻烦事。
大概是太能忍,她自己在有些事上,有些迟钝的。
她开始和自己认识的一个闺中密友在聊天时,不由自主的聊起他,聊着聊着,会失神片刻,去专心想他可爱乖巧的笑,想他fēng_liú潇洒快意无边的笑。
是了,这位密友就是董绯了,当然这不重要。
董绯彼时并不知道白映月口中的小友是谁,只是笑的花枝乱颤,打趣她中意人家小公子,是否要辣手摧花,老牛吃嫩草。
自然被白映月更加狠厉地用徐徐语气羞辱一番,无非笑他老大不小光棍一条将来是否要嫁人了然余生之流,不做细谈。
羞辱完他,白映月慢慢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涨红了脸,便匆匆拿了胭脂夺门而出,很是失态。
第二天登台之时,她忍不住瞄了一眼一楼的看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竟然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竟然在台上有一刻忘记了词,但是好在立马回想起来,没有搞砸。有些心虚她提高了注意力,紧张的演完,退下台。
自己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仅仅是因为发现他没有来看自己吗?自己真的像灼华说的那样在乎他吗?
好像是的。
嗯,她喜欢这个稀奇的小公子,不管他是长孙屏还是公孙屏,她喜欢那个隔溪霞光流转的少年。
正在她抚着心口,耳根微红站在幕后出神之际,二楼看台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月!”
她惊喜的抬头,果然发现长孙屏站在雕花围栏前冲她挥手,然后蹬蹬从小梯子跑下来握住她的手。
她破天荒没有推开他,只是耳根的热蔓延上整张脸还有脖子。
幸好他看不出来。
“阿月”他有些担忧,一只手放到她的额头,“好烫,你果然是生病了,刚刚就看你在台上有些心不在焉。”
“......”白映月哑口无言,总不能说自己是想他想得失神了吧,丢死个人。
她抬头看,其实那个少年比她要高出一个脑袋,一年过去,脸上的稚气褪去了不少,但是微微皱眉的神情,叫她移不开眼。
“哟,难怪吾由你这么久不去与我们出游,原来是惦记着美人。”
这时,白映月才注意到长孙屏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一个华服男人在他身后从梯子慢慢走下来,视线在白映月身上打量。
大概是职业带来的敏锐,白映月觉得此人视线有些肆无忌惮,仔细看,眉目之间也有着隐隐约约的y-in郁。总之,不太喜欢。
“郦兄好眼力,阿月画成这个大花脸你都能看出她漂亮。”
长孙屏很乐意听别人夸白映月,但是也没有忘了重要的事。“先不与你叙旧,我带阿月去看看大夫。”
说着拉着白映月就要从一旁走过。
郦广眼尾一挑,与白映月匆匆对视一眼,这一眼让白映月很是难以平复,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手臂上j-i皮疙瘩暴起。
等后来她费力和长孙屏解释完自己没有生病,送他回家消失在街角之时,她才想起来,下次相见,无论如何,也应当提醒他一句提防这个人。
第12章 苦r_ou_计
郦广,是当今丞相屈玉的护卫,虽没有什么品级并非官员仕人,但也因为办事干脆利落,很受屈玉重用,在金陵处处受敬重。
屈玉与长孙家有着亲缘,没有少来他们家拜访,郦广自然是要跟在身边。屈玉闷闷的,满脸不开心,长孙屏鲜少与之说的上话,一来二去,倒是和郦广有了交情。郦广和他的主子有着些相似,但又不全然。
说相似,是因为气质上,哪怕他在笑,你也感觉不到笑意,换句话,皮笑r_ou_不笑。但是他又比他主子愿意亲近人,长孙屏每每晚归受其父亲责骂,他也愿意前来为他开脱,让他有机会再去寻找心爱的人。或许这才是长孙屏于之信任的原由。
白映月的打算很好,可是她自那次之后,竟然是很久没有见到长孙屏。
后来她听说,长孙屏被抄家了。
额,董绯扶额,这个消息好像也是自己作为饭后谈资讲给白映月的。
摸摸良心,他当时也不知道这长孙屏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嫩草。自己也就是卖胭脂的时候听那些小丫鬟嘀咕才知道的,讲给白映月,也就是作为底层百姓感慨一下世事无常罢了。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其中原因,此时还和宗府有些联系。
后面不用白映月回忆了,抄家此事也发生不久,就在董绯去明光岭遇见陆凉之前的一个月。
董绯有些艰难得端起一杯茶水递给白映月,自己也保持着注视白映月的姿势,手在石桌上摸索。
梁渠不动声色,推了杯茶水到董绯手边。
陆凉偏头回报一笑。
看着董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梁渠的慈母式微笑再次浮现在脸上。
时清木然看着,突然想起了那个杯子是陆凉用过的,老脸一红就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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