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胤削弱了贵族和平民的区别,但昔年跟着商阳皇帝打天下的那批开国重臣万万不能亏待,因此大胤律法允许公侯之家世袭五代,其下依次递减。末代之后,如此生再无获封爵位,便就只是一个比普通平民富贵些的人家了。
如今镇国公府传到第三代,需要镇国公北堂越择一亲子上报朝廷册封世子,以便日后继承家业。他以前只有一个儿子,不管那个儿子如何病重,那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啊……这样……我……我……”心一快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味傻笑,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二十年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机会见到亲生父母!
而且,他爹居然是镇国公?心一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好想掐自己一下,怕待会儿醒来梦就结束了!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太后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父子相认的感人场面,道:“若是当年镇国公府诞下了一对双生儿,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镇国公的表情冷了下来。心一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如果他真的是镇国公的亲生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端王的侍卫呢?在他的印象里,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当做刺客来培养了,镇国公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把儿子交给别人去养?
平原侯离开了座位,胸膛起伏明显,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他来到心一面前,厉声道:“镇国公,你的儿子是怎么回来的?”
镇国公眼里满是爱怜,看着心一道:“他自己回来的。”
心一被他慈爱的目光感动得无以复加,下意识去握那双苍老的手。平原侯看着他们父子相视的情景,不知怎么的情绪越发激动,甚至到了有些气愤的地步:“你……你儿子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镇国公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心一,目光陡然一沉:“我儿回来的时候,不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全身经脉尽断!”说到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在低吼,“他容易受惊,我怕他觉出危险跑了,将他好好养在家里,只盼他早日跟我亲近……我还在调查曜儿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跟你说这些!”
心一张大了嘴巴,刚刚镇国公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经脉尽断的事?府里的大夫明明什么都没看出来……不对!这个时候,他冷不防想起了之前易老头说过的一句话,这么严重的内伤,没有哪个大夫看不出来……
心一额头冒汗,他隐隐感觉,那座府邸似乎有不少人在陪自己演戏。
“爹。”心一满脸纠结,“您……您早就知道了吗?”
“爹知道,爹都知道。”镇国公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语气和蔼,“你回来的那天晚上,人还昏迷着,爹去看了你,那时爹就知道了。”
“爹,我……”心一眼眶泛红,不知该说什么了,本能地想去抱抱镇国公,但无奈双手被手铐铐住,一时僵在那里。
镇国公扯了扯他的手铐,发出咔咔声响,面有怒色:“谁绑的你?快解开!”
端王冲门口的侍卫示意,对方立即拿着钥匙过来。镇国公一把扯过,亲自给心一解开。手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心一将镇国公扶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镇国公常年拄着拐杖,身材佝偻,比他矮了一个头。他抱着老爹的时候,感觉铠甲内的这副身体单薄瘦弱,不禁潸然泪下。
“爹。”心一哽咽。
平原侯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实在忍不住了,道:“镇国公,你的儿子回来了,那我儿子呢?!”
话音刚落,殿内的众人又是一惊。
镇国公安抚了一下心一,转身看着平原侯,淡淡道:“你都说是你儿子了,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顿了一下,他轻哼了一声,语气有点怪异,“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商氏一族。”
太后色变,端王也一怔,唯有小皇帝没太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各人脸上看来看去。
平原侯喊出那句“我儿子”的时候,慕纯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她从未听父母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或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端、王、殿、下!”平原侯脸上充满怒意,他指着心一道,“如果镇国公的儿子在你那里,那我的儿子是不是也在?”
今天本来是审问心一,想从他那里问出其他探丸郎的下落,结果几个公侯来了这么一出,端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几位长辈,请冷静一下。”端王道,“本王方才知道镇国公有两个儿子,至于舅舅,我们从未听说您除了纯儿以外还有别的孩子,母后,您知道这件事吗?”
太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伤感:“当年嫂嫂的第一胎的确是个男孩,但不久就夭折了,然后便是纯儿,之后再未听说嫂嫂有孕。”
心一听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个朦胧念头,那就是除了定远大将军纪家以外,其他几位开国重臣的孙子辈都不多,这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他当时没有多想,但从今天镇国公和平原侯的反应来看,这里头或许有很大的隐情。
端王道:“如此看来,我们都不知道镇国公和舅舅还有别的孩子。请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的孩子都不在身边?”
镇国公和平原侯同时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平原侯,双拳捏得很紧,青筋暴露。慕纯悄悄来到他身边,低声唤道:“爹。”
看到平原侯的反应,慕纯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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