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复又坐回来,对着柳湘莲说道,“最近你天天都过来,这般作息,身子可受得了?”探春对于常拓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太好,虽然被她报复回来了,可是也不愿意多提此人。
柳湘莲一听这话,连忙摇头,“没事呀,我现在也不出早操,每天也就那么一点子事,比在西海沿子轻松多了。怪不得世人都喜欢做官,还要做高官呢。我现在四品过得都这么清闲了,也不知道一品二品的大人,过得又是什么日子。”
柳湘莲心思粗,根本没有看出来他这是空降然后权利被架空了。探春不了解内情,也只以为柳湘莲说的是真的。想了想,便没有放在心上。
“早起那会儿收到一封信,说是我早年嫁出去的姑姑,她要进京了。”柳湘莲每次来,探春都准备了一些精致的吃食放在房里。
有的是她自己画出来的,有的是让下人们准备的。此时柳湘莲便一边吃着探春让人准备的点心,一边说着身边发生的事情。
仿佛每天晚上来探春这里汇报一天的事情,是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若是不做,他总觉得这一天少了点什么。
“你姑姑?我之前倒是有听你提起过。不过你那姑姑竟然还在人世?”
柳湘莲也是一脸的感慨,“谁说不是,这一升了官,八百年找都找不着的人,都自己冒出来了。上次回城里,顺道回了趟家,还听家里人说,我那死了八百年的奶娘竟然又活了的事呢。”
探春听了抽了抽嘴角,这话题在晚上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感觉很惊悚呢。
“甭说你那奶娘的事了,这回真是你姑姑?”
柳湘莲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探春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这身份不明的姑姑,可在信上说了,她此次进京城是为了什么?”
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这个倒是信上有提过,好像是姑父要进京述职,再加上我有几个表妹要参加明年二月份的选秀。”
“几个?”选秀的事情被推来调去的,终于定了下来。好多的人家都在积极准备着,不少人都准备先让闺女进京城呆着,毕竟换水会有些不舒服,要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影响了选秀,那才得不偿失呢。
不过一般人家送闺女参加选秀,最多也不过是两个,能用几个来形容,应该是不止两个吧。
“五个。”柳湘莲伸出一只手,在探春面前比了比。看到信时,他还特意擦了擦眼睛,这才相信自己没看错。
“......”,真不少。这么些个人进京城,又特特给柳湘莲写信,不会是要,
“那你姑姑一行人是准备住到你家里去?”
柳湘莲摇头,“哪能呀,我姑父在京城有宅子。写封信来,可能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吧?”
对于这个所谓的姑姑,柳湘莲其实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所以说起话来也是不怎么上心。
咦,等等。
“你姑夫是做官的?”
“是呀。”
“我恍惚记得凡是做官的,差不多都是三年一任,然后是连任还是调任差不多都得进京到吏部去的吧。”
柳湘莲摸了摸头,“好像是有这么一说。”
“那既是这样,你这姑父进京城的时候,就没有来看过你?你姑姑也没有稍过一回只言便语的?”
“...没有。”就是心再粗,有些事情心里也记得。
见此,探春只能呵呵了。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许是认错人了呢。”
这虽是探春的安慰之词,但是柳湘莲却是相信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到人来了就知道了。”
......
柳姑姑带着嫡女庶女跟着柳姑父的官船一路进了京城。从坐上了进京的船开始,路上用尽心思,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这让她的心情很不美妙。
那几个庶出的丫头竟然防她防的那般紧。
进了京城,本以为她那位那侄子会来码头迎接她,却不想人家压根就没有从西山大营赶过来。
柳姑姑一边安排下船事宜,一边在心里感叹,幸好她是私下里通知的柳湘莲,不然那才叫丢人丢面了呢。
柳姑姑其实心里也明白,兄长过逝后,她这么多年对着唯一的亲侄儿不管不顾,有些个不地道,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她的难处。
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她这些年容易吗?婆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男人的通房姨娘也越来越多,满屋子的庶出,她若不是早年生下了嫡长子,都不一定在那个家有一席之地。
柳姑姑想到兄嫂前后病逝时,给她寄来的书信,柳姑姑有些愧疚,又有些个埋怨。
她自己都过得艰难了,哥哥嫂嫂不说体谅体谅她,竟然还想着让她将半大的小子接过去抚养,这让人怎么看她,怎么看她的娘家。
要是让人知道娘家败落成那个样子,她还怎么在内宅混?
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她都是打着理国公府近支的身份自持身份的。
她容易嘛她。
再说了,十岁上下的小子又不是没得吃,没的喝了。留在京城也不是活不了,千里迢迢地去找她算是怎么回事。
心里埋怨至亲之人的不理解,同时又埋怨上柳湘莲的不懂事,不孝顺。
没有爹娘教养,不识礼仪规矩,就算是官做得再大,也是个独木难支的。
柳姑姑心中贬低了一会儿不将她这个姑姑当回事的柳湘莲,转念间便想起了在书院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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